取证,去到医院调取她的病历记录,她曾长期遭受到欧宝升的*。
我白天协助方敏华做非诉讼的业务,晚上在律所,重新研读新拿到手的取证材料,不知不觉,已经十点。
我收拾好案卷下楼,看到斯成的车停在律所楼下。
车灯熄了,但车子是启动着的,幽暗地停在楼前的车道上。
邹司机一直朝着大楼的门口张望,看到我走出来,从驾驶座上出来,已经是深夜,他还一身黑色西装整整齐齐,恭恭敬敬地道:“李律师,斯总在等你呢。”
我有点惊讶:“这么晚了。”
邹律所点点头:“嗯。”
他给我拉开了车门。
斯成头靠在座椅上,裹着外套,衬衣扣子松了两颗,领带扔在一旁,闭着眼在休息,右手扶着腿,微微蹙着眉头。
门一开,他立刻醒了,人却没动,只懒懒地说:“上来。”
我坐进了车里。
斯成说:“送你回家?”
我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你不用在这等着……”
斯成压着右腿,深深地吸了口气,换了个坐姿,才说:“我今晚刚好也是稍微有空,才过来等了会儿。”
我盯着他略略憔悴的面容看了一眼,移转了目光:“下了班回去休息吧。”
“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永不会来找我?”他忽然问。
我愣了一秒。
斯成也沉默了。
律所楼下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美式快餐店的霓虹灯光在车窗外闪闪烁烁。
好一会儿,他才开腔,情绪有点低:“我有时候不愿意,可是不得不承认,你跟定中的这一段婚姻,令你性格改变了很多。”
我说:“真的吗?”
斯成按着眉头,轻轻的,疲倦地笑了一下:“超出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许多倍的忍耐性和意志力。”
我也忍不住跟着苦笑了一下,这倒是是真的,当时喜欢他,一点点都藏不住,哪怕明知毫无胜算,也都要勇敢无畏地跟他说。
如今多爱他,都能忍着苦涩至极的思念不找他。
斯成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妥协地说:“你如果真的不喜欢看心理医生,那就不要好了。”
我眼中泛起酸涩,同他商量说:“等我我忙完这一阵子……”
斯成忍住有些微微颤抖的呼吸:“你一直这么乖,我不该那样说你。”
我低着头说:“成哥哥,也许很多事情我没有做周全,但的确是已经尽力了。”
斯成抚摸我的脸颊,怜惜的,心疼的:“越大心事越重。”
夜色温柔缱绻,我忍不住将头轻轻地倚在他的肩上。
斯成说:“不要再为以前的事情难过了。”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然后轻轻地问了一句:“你呢,你以前的事情,你会都忘记了吗?”
斯成扶住我的肩膀,有点疑惑地问:“葭豫,什么?”
我弯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没有,送我回家吧。”
☆、第78章七八
距离开庭差不多半个月,我将所有的认定事实和调查证据都重新整理过了一遍,然后开始写辩护词。
援助案件在宏辉每个月都进来好几起,基本属于尽人事听天命的那种辩护,大状们根本不接,就像雷主任将这个案子给了我之后,只简单过问了一两句进展,根本没上心,只有青蓉偶尔跟我商量商量。
说实话我心底也没打算扭转乾坤,我只是觉得我做了我能做到的部分。
那一天晚上我跟方律师出去跟客户吃饭,那天有点晚了,散场时候已经十一点,几个同事各自打车离开,我没喝酒,自己开车走了。
车子走到北京路和通河大道的交叉路口时,我一直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好像被人跟踪了。
起初是我在从酒楼出来启动时车子时,看到后面有台黑色的车,到过了三个路口转弯了,我无意望了一眼后视镜,那台黑乎乎的车还在我身后。
我还不太信邪,于是在下一个转向口,故意从直行车道转出,往后看了一眼,那辆车又跟了上来。
终于开始有点慌,我方向盘转了一下,差点开错车道。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急忙稳住心神,慌忙地看着四周,极力思索这附近的建筑物,先朝最近的一个繁华的商区开去。
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摸手机出来打电话给斯成。
电话响了好久,好久好久,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