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我背井离乡的独孤感。
将行李住所安置妥当之后,又忙着在中国城忙着置办厨具,我本不善厨艺,如今沦落异乡,为了不天天吃三明治,只好花了两天去市场买回食材对着菜谱,苦练几道简单速成的中国菜。
开学之后,太忙了,日日早出晚归,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读书和泡图书馆。
斯太太对于我去遥远的东岸读书,其实颇有微词,但老爷子疼爱我,我跟二老保证只要有假日就飞回旧金山,加上学期只有一年,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我们在旧金山的家里吵得天翻地覆的事情,长辈自然不会知道。
过了一个月,生活渐渐平静下来,我打电话回去给斯定中,是佣人接的,说:“斯先生去医院了。”
见鬼,半夜三更,去什么医院。
他就是赌气不理我。
我挂了电话,也不再打。
开学两个月过去了,对于我这种从未曾在海外有过读书经历的学生来说,纵使英文还过得去,可是成绩也实在堪忧,而且nyu的法学院课程读到最后,据说要全科b以上才能毕业。
如今再无人可以依赖,有时独自坐在的图书馆的二楼,背书背得累了喝杯咖啡,望着冬日的街区,偶尔会想起我在南大读书时的愉快时光,想起那时在律所里做功课,从斯成到孟宏辉到钟楚益,谁有空谁就轮流着给我做指导,想起种种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往事,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于是我更加不能退却,只能自己鼓足勇气向前走。
☆、第42章四二
开学两个月过去了,对于我这种从未曾在海外有过读书经历的学生来说,纵使英文还过得去,可是成绩也实在堪忧,而且nyu的法学院课程读到最后,据说要全科b以上才能毕业。
如今再无人可以依赖,有时独自坐在的图书馆的二楼,背书背得累了喝杯咖啡,望着冬日的街区,偶尔会想起我在南大读书时的愉快时光,想起那时在律所里做功课,从斯成到孟宏辉到钟楚益,谁有空谁就轮流着给我做指导,想起种种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往事,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于是我更加不能退却,只能自己鼓足勇气向前走。
我夜夜挑灯苦读,其他的事情,就不会再想了。
一天深夜斯定中打电话来:“葭豫,回来。”
我说:“你怎么独自醒来,有无人照看你?”
斯定中冷笑一声:“你还真当我是残废?”
我说:“定中——”
斯定中不依不饶地闹:“回来,回旧金山来。”
这么久不见他了,将他这样一个人丢在旧金山,终归是我做妻子的失职,我好声地说:“我已经读了一半了,你忍一忍,我圣诞节假期回去看你好不好?”
斯定中根本无心听我解释,只冷淡地问:“回不回?”
我说:“斯定中,你别闹脾气行不行?”
他砰地一声挂了电话。
那段时间我忙着应付作业和论文,谁知道一个星期之后,房东太太找到我:“李小姐,已经迟缴房租一个星期。”
我纳闷地道:“我不是定期划款给你?”
房东太太说:“款子没到。”
我顿觉不妙,出门去银行查,账户上一毛钱没有。
我被赶出家门时只带了一张银行卡,是我和斯定中的联名账户,里边从来都有着充足的金额,我一直从这张卡里提取现金和付各种账单,我自忖不会乱花钱,所有的支出都用于学费房租,每一笔银行都会有信息发给斯定中。
应该是他抽空了。
我脱掉手套,站在寒风瑟瑟的街边打电话给他。
斯定中说:“我都说让你回来了,听话。”
我恼怒:“你发什么疯!”
斯定中凉凉地说:“别读了,回来陪我。”
我愤怒中掐掉了电话。
跟他吵无济于事,我立在人行道上深深地吸气,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等到终于平静下来,想伸手招街车,下一秒却定住了手,无奈地看了一下路标,走路回去。
回到公寓内,静下心来先处理手边的事,我先电话跟房东太太道歉,请求她给我延期。
然后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只有现钞若干,我蹲在客厅纠结地扯着头发,开始思考现实的问题。
首先考虑换一个住所。
我第二日下了课,拿着同学介绍的地址去了东村的圣马可街,这里的租金相对便宜。
我穿着大衣踩在薄雪中,一边发抖一边跺着脚,在街边等了半天,忽然迎面走来一个长头发穿一身黑色巫师袍的武士,手上领着一把鲜血淋漓的长刀,他在街口看了一眼,随后朝着我走了过来,摘下了面具,冲着我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我简直服了这不伦不类的老兄。
他自我介绍是艾伦,是thetischschoolofthearts的大三学生,刚刚在广场那边表演话剧来着。
一番寒暄后艾伦知道我读法学院,恭维地大叫:“没有天理!为何如此美丽的东方女孩要埋没在枯燥乏味的法学里?”
我笑了,艺术学院的学生是天生的表演家。
艾伦带着我钻进小巷,绕了半天,到达一幢半新旧的三楼小楼房,指给我看一楼的一间房间,我走进一看,阴暗的房间,房间很小,略显老旧,暖气都没有开,刚刚进过客厅时有一对奇装异服的男女正在缠绵,见到我进来,抽着烟打了声招呼。
我拔腿就退了出来。
艾伦仍然兴致勃勃地跟我聊天,说他非常热爱中国文化,尤其喜欢李安的电影,这大概是他们跟中国人聊天的固定路数,李安是蒂诗学院的知名校友,末了他又问我有没有兴趣在他们的戏剧中串演一位日本歌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