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进的临安府?”如故微微失望。
“家师让我去北朝帝都找地方住下,说他以后会回来找我。我对北朝帝都不熟悉,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住下才好,正好遇上云未,就随了他去了临安府,管那书库。”
“你以前就认识云末?”
“师傅在越国讲道时,他总会去听,所以认识。”
“原来是这样。”如故瞟了眼微埋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无颜,“海底是因为杀伐太重,那熔洞呢?”
虽然说神秘之门开启的那天,死了不少人,但这一二百人与海底的数万人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这样的地方,能有多重的阴煞之气?
“听师傅说魔君云溟埋身那熔洞之中。”
如故想起殇王说过的有关魔君的故事。
说人类的杀伐污染了天泉水,害得魔族的百姓民不聊生,而这里正是因为世人的贪念,才造成了惨不忍睹的掠杀,污染的这片海域。
难道,这里就是他所说的天泉泉眼的所在?
如故轻抚袖中的三生镯。
不知道为什么,这和她没有关系的故事,却牵动她心底深处隐隐地痛。
“东临国有没有参于那场掠杀?”
“没有。”
“但据说原本性情温和的东临国太子找不到蛟人公主,回去后变得十分暴虐,而且娶了许多妻子,他就是现在的东临皇。东临皇有五个儿子,那五个儿子,除了奴婢所生的四皇子,另外四个儿子都是宫斗的好手,但斗来斗去,竟到现在还没立储君。据说东临皇除了不待见四皇子以外,对另外几个儿子都是一视同仁,所以才想不好该把位置交给谁。”
如故道:“会不会是最不待见的,才是爱之刻骨的那一个?”
一声没出声的无颜,撇了嘴角,“白痴。”
如故不认同无颜对她的评价,“小说常说的,君主为了保护最喜欢的妃子或者儿子,就会故意冷落疏远他们,免得他们成为宫斗的目标,被人暗中害死。”
四儿道:“东临国的四皇子还在幼儿时就已经遗失了,至今下落不明。”
“……”如故不知道到还有这事,想了一会儿,道:“或许是为了预防被人害死,故意送走的呢?”
“你编故事呢?”无颜鄙视地瞥了她一眼,继续逗鸟。
“也不是没有可能,是不?”如故睨向无颜,只见他微仰着头,半眯着眼睛,长密的睫毛在白皙的面颊上映出一道墨黑的小扇子,如浓墨勾出来的眼睑根部成极好看的弧度微微上扬,自带出让人春心动漾的妩媚之色。
肌肤盈白光润,吹着哨子的唇在阳光下幻化出一点艳色。
模样明艳动人,却又半点不娇娆做作,十足的男儿气。
人长得极美,又有一把好嗓子。
无颜见如故一直盯着她看,在脸上摸了一把,“发情了?”
“其实,我觉得你挺像蛟人的。”如故勾唇一笑。
“你疯了吧?”无颜难道得的垮下了脸,丢下鸟勺,摔门进屋。
“不就开了句玩笑,用得着这么凶么?你把我丢到太沙岛,差点死掉,我也没对你怎么着。”如故鄙视了一下无颜。
“蛟人被人类看不起。”四儿小心提醒。
“你会吗?”如故起身捡起掉到地上的鸟勺,“反正我不会。”
蛟人无偿地奉献,为人类养殖珠贝,求的不过是一点和平,善良无争,却因为人类的贪婪,招来杀身之祸。
人类才是最肮脏,最自私的一类,又凭什么看不起别人?
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念,残害生灵,甚至不惜惨杀同类食其骨肉;污染天泉之水,害魔族的百姓辗转在炼狱之中;又为了颗灵丹,挑起战火,一城一城地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
如故甚至在想,魔族未必是魔,那些被私欲贪念占据的人心才是魔。
四儿看着如故的眸子清澄透亮,一抹开心的笑意在眼角化开,“以前他们都说郡主自私残暴,我看你却很好。”
如故轻咳了一声,那是他没接触以前的‘临安’。
无颜开窗,探出半边身子,“照你这么说,她是温柔贤良的了?”
四儿脸上红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如故是不是温柔贤良,但觉得她很好,“她……心眼好。”
无颜扇子在指头上转了一圈,鄙视地睨向如故,“我怎么看到的却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一个?”
如故瞟了他一眼,“那是你眼神不好。”
无颜勾了勾一边嘴角,无语地笑了一下,“还是最不要脸的一个。”
如故看着他,不反驳,对她而言,脸皮实在没什么价值。
故事听完了,如故又开始好奇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云末和止烨他们全部出动,起身伸了个嫩腰,“我要出去走走,一起吗?”
四儿还没回答,无颜道:“云末叫你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
“他让我呆着就呆着啊?”如故一拉四儿,“出去逛逛。”
四儿为难。
如故趴到无颜的窗口上,脸凑到他面前,“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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