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吹风淋雨。”
“也是,你身子骨弱,恐怕受不住一夜风雨。不过,前头那间茅草屋看上去还算结实,或许……”
“你有完没完?你想呆在这里过夜,你一个人呆着就好。”
如故心里烦躁,明知道萧越是为了宽她的心,仍不爱听。
萧越和他一屋住了这么多天,头一次看见她发脾气,怔了一下。
如故话出了口,也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对他。
出这趟海,是未必知故意刁难她,跟萧越一点关系没有。
萧越出于好心,才护送她出海,现在因为她才要遭这罪,她不该把气发在他身上。
“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
“没事。”
被人这样玩了一把,还要留在孤岛上吹一夜的风,淋一夜的雨,是人的心情都不会好。
风越来越大,即便是在树林里,也像是要把人卷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倾盆的大雨把他们淋了个透湿。
地面积了水,高一脚低一脚,变得十分难行。
如故脚踩进一个水坑,一个踉跄跌倒下去,趴在冰冷的水坑里,心也跟着冷了下去。
这样的天气,就算船夫没走,也不可能再出得了海,恐怕今晚没办法在子时前赶回去。
在前面开路的萧越转身过来,把她拽起,“你怎么样?”
如故摇了摇头,被雨水打湿的身体一阵一阵地冷。
这冷勾起她体内沉睡的那股刺骨的寒意。
如故的心猛地一沉。
老树林深处,阴煞之气都会比较重,这种地方对她更加不利,把牙一咬,不管怎么,先走出这片林子再说。
一脚迈出,脚脖子上传来尖锐的剧痛。
如故一声闷哼,重新跌倒在地。
萧越听见那声闷哼,微微怔了一下。
如故在训练时,受了伤,不管再痛,都不会叫出声,痛得凶了,就会这样低低地一声闷哼。
他飞快地蹲下身,重新看向眼前的漂亮脸庞,这张脸和如故差别实在太大。
轻抿了一下薄唇,又多心了。
“我看看。”伸手向如故的脚脖子摸去。
入手骨骼纤细,丝毫不像男人的脚骨,她脚脖子的地方却肿起了一个大包。
如故看着正给她检查脚骨的萧越,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们一起训练,每次她受了伤,他总是这样小心地给她检查。
他们相扶相持地渡过了七年的魔鬼训练生涯。
眼底突然有些发热,“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呢。”萧越微抬起头,轻瞟了她一眼,转身过去,拍拍自己的肩膀,“上来,你的脚不能再走了。”
如故望着他宽阔的后背,她已经不记得那七年中,有多少次,他这样蹲在自己面前,让她趴上他的后背。
只记得他们第一次在野外生存训练,她也是这样拐了脚,那时他还只是九岁的大男孩,他单薄的身子蹲在自己面前,说的也是这句话,“上来,你的脚不能再走了。”
她那时很好强,不肯拖累他,让他自己先走。
他生气了,板着脸威胁她,“如果你不想我跟你一起死在这里,就赶紧上来。”
她和他对瞪了好半天,最终爬上了他的后背。
九岁的他背着七岁的她,在山里走了五个小时,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泪从如故的眼里涌了出来,很快被雨水冲去。
萧越不见身后有动静,转头过来,见如故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浓眉一皱,“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如故深吸了口气,趴上他的后背。
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淋湿,他后背的体温隔着湿衣传来,如故鼻子一酸,泪又流了下来。
萧越虽然看不见如故流泪,但他是练武的人,对人的呼吸特别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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