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动作却是再熟悉不过,脸色大变,慌忙闪身向一旁避让,一边惊讶地盯着如故那张黑脸,“你……你真是小魔头……”
如故一个媚眼抛了过去,“小玄子,有些日子没见着姐姐了,是不是也很想姐姐?来让姐姐抱抱。”
一边说,一边像老鹰扑小鸡一样扑了过去。
熙君目瞪口呆,眼前的如故,和之前的如故简直是两个人。
再看玉玄,那张脸美艳绝伦,三指腰带扎着条小蛮腰,再往下的小翘—臀,即便宽松的功夫裤也遮不去的诱人弧线,让男人看了,都难免心动。
只是他扛在肩膀上的大刀足有两掌宽,再加上他开口闭口的‘老子’,就说不出的怪异。
难道临安好这一口?
玉玄一哆嗦,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跟小太监一样的名字,飞扑向一旁的马,逃到如故追不到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远远看着如故,鸡皮疙瘩抖了一层又一层。
叫道:“小开,这疯女人交给你了。”
对面马车里传来几声打算盘的声音,接着传出那个陌生的破锣声音,“没缺胳膊没断腿,脑子也没出问题,但这张脸可不能说是完好无损。还有,她再不堪,好歹也是个郡主,临安府的主人,二当家的一辆拉牲口的车就把她给拉来了,这还是我们看见的,看不见的,还不知怎么虐待她呢,这赎金得打个折了,也不多扣你,零头的五千万是不能给你们了。”
熙君猜到对方会在这辆马车上做文章,却没想到对方这么狠,一下砍掉三分之一,急了,“少当家,话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
“你们是赎人,不是做买卖。”
“对我来说,这就是一桩买卖。我们交钱,你交货。钱,我们可以给,但货却是要完整。总不能,你们给我们一具尸体,我们也得要着。”
“她哪里是尸体了?”
“如果真是尸体,我们一分钱也不会给了。”钱小开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做买卖讲个你情我愿,二当家塞这么个不堪入目的货色给我,却还要按原价收取赎金,我岂能收货?如果不是想着来都来了,空手而回,那就是纯亏,才会勉强降价收货。如果二当家的觉得这价钱做不过,那么我们也只能一拍两散,二当家的带人回去,我们也带钱走人。”
如故这德性虽然是她自己弄的,但终究是在他护送的途中出的事,也算是他照看失责,如果这笔买卖谈崩,传出去就成了他们地宫没好好对待人质,那么以后,谁还会相信他们?
钱虽然重要,但地宫的名声,更重要。
熙君的脸像涂了臭皮蛋,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他再是精明,但论起生意经,哪里是天下第一商的少当家的对手,嘴张了几下,最终道:“在下没把郡主照看周全,确实是我们失误,就按少当家所说。”
车厢里算盘珠子最后‘啪’地一声响,“成交。”
如故‘噗’地一声笑,原来他就是一直没见过面的钱小开,虽然他左一句不堪入目,右一句货色十分难听,但能让地宫的人吃鳖,如故仍然觉得特爽快。
只是这个钱小开怎么还在换声带,这孩子多大啊?十三还是十四?还是就是这样‘与众不同’的声音?
钱小开哼了一声,“要笑,也要先想想,怎么还我剩下的一亿黄金,再笑。”
一亿,黄金?
如故笑脸刹时间僵住,看向熙君,“赎金多少?”
“本是一亿五千万两黄金,不过拜郡主所赐,只剩下了一亿金。”
“吃人呢?啃得骨头渣都没了。”
熙君干咳了一声,向她一抱拳,“在下告辞,郡主多保重。”
如故拍着胸口,却怎么也顺不下这口气。
呼……那个把她吃干抹净,再炸油的混蛋,居然把她卖了一亿五千万……黄金……他可真开得了口。
呼……也不知被那混蛋这一刮,临安府还剩多少钱给她。
等熙君驾车走远,玉玄才带马过来,站在如故够不着她的地方,抱着大刀,瞪着如故的黑脸,“上车。”
如故想到剩下的一亿黄金,焉了,老实地爬上马车。
在她变强以前,实在不想再有意外发生。
临安府里有五位公子——云末,止烨,容瑾,玉玄,钱小开。
前四个,如故都已经见过,独没见过这个钱小开。
在这年代,商人是被人看不起的下等人,而钱家世代经商,是不折不扣的商人。
但上到皇帝,下到乞丐,不管心里怎么看不起商人,但在钱家人面前绝不敢露出半点轻蔑。
吃穿用,你知道的不知道的东西,钱家全部包揽,人们日常所需的物品更是半点不含糊的被钱家垄断。
哪怕你是朝中大臣,领的也是俸禄,而不是现成的物资,吃穿用还得在外面买,得罪了钱家,你花双倍的钱,也未必能买得到想要的东西,和钱家过不去,就是和自己的吃穿用过不去。
钱家生意做的好,钱多得用不完,香火却不旺,一直一脉单传。
钱小开是钱老爷子五十五岁上才生下的独苗苗,真单得不能再单了,钱老爷爱得捧在手心上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按理这种被宠得上天的富二代,基本是花天酒地的废物点心,偏偏钱小开精明能干,把硕大的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做得更红火过以前,是钱家前所未有的鼎盛。
这样了不起的一个人,在如故心目中自然是成熟稳重的巨人形象,所以在听见那破锣声音时,觉得有些奇怪,但很快把那破镯声音认定为钱小开的贴身小厮。
拉开车门,车里只有一个少年男儿,没有她想象中的小厮。
如故怔了一下,飞快退出,用车门遮住脸,小声问玉玄,“里面是钱小开?”
“是啊。”玉玄答得很爽快,他恨不得如故直接迷上钱小开,再也不对她乱摸乱抱。
算盘的声音又在车厢里响起。
如故深吸了口气,淡定,重新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矮几的另一边。
天还没有多冷,对面少年,已经穿了件镶着银狐毛领的银灰袍子,袖口绣的也是稳重的山茶花。
阔袖半掩,露出尖尖几根手指,拨弄着面前的一把精致的小算盘。
头发全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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