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甩掉脑海里肮脏的画面,钱理唾弃自己一声,低头靠近,同时另一只手紧紧锁着纤细的后脖颈,不让人躲开。
声音轻而柔:“不怕,我就轻轻吹一下,很快就好。”
“......”
沈裕看着距离不过一指的人,心里别扭。面对一个对自己有不轨想法的人,最直截了当的做法应该是推开人,顺便警告。当然,更狠一些还可以攻击下三路,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但是——
他就站着,什么也没做。
钱理明明放假,此时却出现在杨佑安小区里,因为什么他清楚。沈裕心里难辩,说实话,他并不讨厌他的触碰。
轻微的风扑打睫毛,沈裕不适应眨眨眼。
眼神经本就脆弱敏感,他有些受不了。偏头时,蒙着水雾的眼睛一闭,一行清泪自眼眶蜿蜒而下......
“......”
砰!
心脏似乎要爆炸。
刺激太大,钱理瞳孔无声发生一场地震,整个人僵住久久傻在原地。
听不见声音,沈裕睁眼,却感觉眼睛里没那种不适感。
沙子被眼泪冲走了?
思索间,他曲起食指,打算擦掉眼泪。一个大男人在街上迎风流泪,要是被那群最近喜欢蹲守沈氏集团新闻的媒体朋友拍到,他绝对社死。
不料,钱理也伸手了。
两根手指于空中相碰,一个细长秀气,一个修长骨感。
下一刻,目光交汇。
沈裕蹙眉:“钱理。”
被唤的人回神,神志终于清醒。钱理缩回手却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深邃凤眸流露的目光温柔似四月春风:“抱歉,刚才有些控制不住。”
说着抱歉,话里却无悔意。
沈裕不露声色打量着眼前人,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现在才发现钱理剪头发了,老气的一坨头发简单修饰,露出额头。
今天他没戴眼镜,眉眼清晰倒映在沈裕瞳孔里。
剑眉入鬓,凤眸狭长。
他的五官比常人更加立体深邃,轮廓深,线条干净,属于那种旁人一看就尖叫的浓颜系的大帅哥。
一旦沉默显得格外冷峻,疏离理性,让人不敢靠近。而他温柔时,莫名有一种日照金山的温暖。
是一种锋利到极致的美。
脑海里想法快速闪过四个字——孔雀开屏。发现自己想什么后,沈裕嘴角一僵,拨弄头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开屏,不清楚,不知道。
“不用。”
拒绝掉对方的纸巾,沈裕从内兜抽出一条帕子擦眼睛。钱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人,倏然一笑,低声问:“boss,你等下有空吗,我想跟谈一谈公司的事。”
沈裕叠好帕子放好,抬眸看他:“特助,你已经放假了。”
“但是——”
“没有但是,一个月后再说。”
忙着股权的事情呢,再来一点感情的事他干脆不要睡了。语毕,沈裕瞥见一辆熟悉的黑车停在不远处,继续道:“下次见,希望你已经做好决定。”
“再见。”
他逐渐远去,风卷着悠长的发丝,衣袂飘起露出一截细韧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