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水潭可以看得出来是经过人工修饰的,水潭的外围都是一块块排列很整齐的白玉石,玉石的一侧是流动的水花,另外一侧就是结冰的玄冰,一副完全截然不同的景象。
夕羽惠也拿出望远镜向前方看了看,随后将望远镜递给了我,并示意夏夏和大凯也看看前面的景象。我拿起望远镜向前方看去,只见水潭的边缘已经没有了路,而是一条峭壁,峭壁的内侧还能依稀看到这种白玉石。我赶紧又向两侧看了看,结果发现两侧的景象与前方的景象一样,就是悬崖绝壁,根本没有了其他的路。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们跨过了水潭,但是之后也没路可走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我们走错路了?不过,按照之前的经过来看,我们应该并没有走错路才是。毕竟一直是沿着有水晶冰尸的玄冰向前走,何况这里就是这一条路,并不是四通八达还有其他的路线。加上风干鸡和东哥都是严格按照路线图的指示所走,我们不应该遇到走错路的问题才是。
不过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着无路可走的局面。而且身前还有一个诡异不结冰的巨大水潭。
之前马上就要抵达羌尧的好心情,在看到这个水潭之后已经烟消云散了。东哥手里拿着路线图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我们所走的路线就是路线图上的标记,应该不会有错才是。
那可真是见鬼了,路线图没错,我们走的又没错,但是现在还是面临着无路可走的局面。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呢?一股不祥之感在我心中蔓延。
第一百三十六章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倒是同意东哥说的话,我们应该没有走错路,毕竟有东哥和风干鸡两个人看路线图,而且东哥对长白山内的路线非常熟悉,如果我们的路线走错,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更何况,之前我们发现了水晶冰尸,那种奇怪的尸体,正是羌尧所有,那也就说明,我们距离找到羌尧仅是一步之遥,然后我们一直沿着同一条路线再走,中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地调换方向,所以路线绝对不会出问题。
我们手中所拿的路线图,又是胡娘专程去潍坊,为我们解开的太昊时期的文字所得到的信息,而且这批人里面,又有胡娘的堂主和得力干将,还有夕羽惠这种女儿般的亲人,所以胡娘肯定不会给我们假路线图。我觉得胡娘破解密卷出问题的可能性也很小,因为之前我们都看到了胡娘对密卷的了解,而且她从密卷上得出的信息,基本也都与我们所经历的事实相符。加之胡娘身位瞟儿贼的头马,做事更是谨慎异常,如果她对路线图有稍微含糊不清的地方,肯定也不会直接把路线图交给我们,亦或是对我们千叮万嘱,留意在她看来是危险的地方。既然这些事情都没发生,那么说明胡娘对路线图的准确性还是非常有把握。路线图的记载应该更不会有错,不然我们也不可能一路走到这里。
一下把两种可能性统统排除了。符合常理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如果再分析的话,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那些“不寻常”的可能了!
我马上想到了之前几次遇到的路线问题,那就是——我们可能又“中招”了。既然路线图和我们所走的方向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这个“路”有问题了!这种不知不觉之中误入歧途的事情,以前发生过不止一次。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又是一个四周没有任何标的物,有的只是一片雪白,视线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最容易迷失方向,根本无法确定我们所走的路是不是一条直线。很有可能是我们在途中走错了路,然后就一直走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我马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风干鸡随即摇摇头对我说,视线虽然会产生视觉误差,引导我们误入歧途,但是我们留下的脚印就绝对不会。在途中风干鸡时常回头扫一眼,就是看看我们留下的脚印,是否就是一条近似的直线。用肉眼来看,这里就只有一条路,如果我们脚下的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偏折,那么脚印我体现的格外明显。说着,风干鸡就向后指了指,示意我看看那些雪地里留下的脚印。
我拿起望远镜向后看去,只见我们身后留下的脚印,就像风干鸡说的一样,是一条近似的直线,看不出有发生过偏折的痕迹,那么也就是说明,我们还是始终按照之前的路线在走,这条路上并没有机关。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按照路线图来走,路线图没有错,我们走的没有错,并且途中又没有暗中机关,从而使我们偏离正确的方向。所有的可能几乎都排除了。”我语气略带丧气的对风干鸡说道。
大凯这时接话小声地说道,“是不是我们遇到鬼打墙了?直接被小鬼儿蒙着眼睛走到这个地方了。我以前听一个战友说过,他有一回在老家干丧乐手,白事儿起完回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结果他就怎么走都走不到家,可是路上又没有走重复的路,按理说做白事儿的地方,离他们家也就不到五分钟,他走了至少半个多点儿了,还是在路上。我这个战友,以前在家就是干丧乐手,所以那些邪门事儿也都懂不少,他当时就觉得不大对。因为做丧乐手身上都带着辟邪的玩意儿,还有糯米包这种东西。我战友当时立马把糯米包撕开,然后用糯米放在眼角上搓了搓。你们猜怎么地了?!我操!他当时那是在什么回家的路上啊,整个人半个身子已经在河里了!还在不停地往水深的地方走。都已经这样了,他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幸亏他办事及时,不然直接淹死了都没有人知道了。后来他就说,那是遇到了鬼打墙了,你们说邪乎不邪乎?搞不好咱们也遇到这种事情了。”大凯说完之后,还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
夏夏鄙视地看了一眼大凯,不屑地对大凯说道,“别什么丧乐手了,你那个战友也是典型的半吊子。没死算他命大了。还鬼打墙?!你夏爷给你普及一下知识,人家那叫做‘鬼遮眼’,和鬼打墙是两码事。再说了,你见过大白天遇到鬼打墙和鬼遮眼的事情嘛?一般那是在晚上子时之后,阴气最重而阳气最弱的时候才会发生。你别把无知当科学。说出来让人笑话。”被夏夏这一顿数落,大凯一句话都不吭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开口地夕羽惠,却突然之间对我们说道,“小爷刚才排除的情况之中还落下了一点,就是可能我们想多了,也许路线并没有错,这里或许就是一个水潭!如果路线图上记载的就是要继续往前走,那么我们就沿着水潭一直往前走。”
夕羽惠说话的时候,手里已经拿起了路线图看着了,我凑到路线图扫了一眼,完全看不明白这上面标注着什么。此时夕羽惠用手指敲了敲路线图当中一处标有“龙”的图案,告诉我说,我们现在应该就是在这里。经过这个地方之后,应该前面就是传说中的羌尧神宫了。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们走到这个位置呢?我们现在应该距离这个标示还有一段距离才是。”夏夏马上不解地问道。
夕羽惠没有马上回答夏夏,而是向一侧看了一眼风干鸡,看得出来风干鸡刚刚也听到了夕羽惠的话,他挪了挪步子来到我们面前,也盯着夕羽惠手中的路线图看着。他随手指了指距离龙形图案不远的一段路线,说是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里,而并非是夕羽惠所指的地方。在风干鸡看来,我们并没有行进的如此之快。
夕羽惠随即解释说,这里路线图上的路,并非是指的“龙”,或者是有关龙的一些标示,应该就是指的我们眼前的这个水潭。因为根据羌尧的传说记载,羌尧之中的巨龙就是居于不冻水潭之中。这个水潭也被称之为“冥屭梵”(mingxifan),是一个活水之地,相传当年西王母曾经途径此地,发现在水潭之中卧有一只沉睡的巨龙,王母见巨龙身有灵性,故知此地为众物皆受巨龙灵性所侵,且巨龙一旦苏醒,必定会产生巨大的变故。为避免惊扰到这条巨龙,王母就将四周的水冰封,但是因为巨龙龙气甚重,巨龙附近的水受到龙气和灵性的影响,巨龙附近的水根本结不了冰,也就是不冻水,古人称这种水为“吕水”。西王母见状便匆匆离去,而在离开的时候,她恰好遇到了一只玄鸟,并将玄鸟收走,这玄鸟就是日后的九天玄女娘娘。
在夕羽惠说完之后,我马上开口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来之前怎么也没听你讲过呢?”
夕羽惠只是简单地回答我说,这些都是胡娘从密卷之中破解出来的信息,当时在山东的时候,她和胡娘深讨过密卷的事情,这些也是当时听胡娘所说。
“夕姑娘,你的意思是,这水潭下面有一条……巨龙?!而且我们要从这个水潭过去?”大凯小声地问道。
夕羽惠点了点头,语气缓慢地对大凯说,“这里可不仅仅是有龙这么简单。”
第一百三十七章传说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大凯脸上露出了难色,不由得继续问道,“夕姑娘啊,你怎么现在和小爷一个毛病了,说话喜欢说一半啊。到底还有什么你快给大伙一次性说完吧。”说完这些,大凯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句,“这池子里面该不会真的有龙吧?”
夕羽惠的脸上显得非常镇定。她对大凯解释说,传说之中炽妏所吞下的龙,或许就和这个水潭有些关系。水潭之中灵气肆意,是许多生灵前往之处。而像龙这种神兽,更是倾向于在这种地方歇息。羌尧又是九猗之中的大族,对巫蛊之术十分精通,特别是像这种风水大势,借助这个水潭,明显地可以将此地的风水,改为隐龙诀,将龙气隐藏在水潭之中,即使得龙气收敛内纳,不暴露于之外,又可以将这里的风水之势汇聚在此地,显而易见是一个一举两得的举措。既然传说之中,玄鸟就是常饮用水潭之中的水,才具有了灵性,那么在这个地方,出现什么东西都不奇怪了。
本来对这个水潭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现在被夕羽惠这么一说,心里更是排斥这个水潭了。四周已经没有了路,就算是我们穿过这个水潭,那么前面也是悬崖绝壁,所以在我看来,要去羌尧的路肯定不是这么走。
旁边的风干鸡和东哥,已经开始细细地对照着手中的路线图了,看来二人也对接下来的路线产生了疑惑。风干鸡更是示意夕羽惠到身边,询问了一下夕羽惠的意见,并小声地探讨着接下来的路线。这是我印象之中,风干鸡少有的主动询问其他人事情,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独断独行。
看到夏夏站在水潭一侧的白玉石附近向水潭看去,我便走了过去,问她对这个水潭怎么看?
夏夏回答我说,夕羽惠所讲的那个冥屭梵的事情,她以前也听说过,这还是当年托马斯先生给她讲过的事情,大体内容也跟夕羽惠说的差不多,人物同样也是西王母。可是托马斯先生口中的冥屭梵,并不是在长白山,而是在我们前几年去过的末戗古城。夏夏还特意问我,是否还记得我们在末戗古城途中,遇到的那条奇怪的河流?
夏夏的话还没说完,我就马上对她使劲点点头,因为我对那条河印象太深了,当时的情况我还记忆犹新。现在想想,都想不明白当时遇到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是我们几个人分别处于不同的空间一样,在那一刹那,仿佛空间产生了交错一般。我也问夏夏,我们遇到的那条河,与这个冥屭梵有什么关系吗?
夏夏皱了皱眉头,说是在她看来,我们遇到的那条“河”,可能就是冥屭梵,因为如此诡异的河水,除了冥屭梵之外,夏夏也想不到是什么了。加上河水在气温如此低的地方,依然没有结冰,况且水面还微微泛起涟漪,说明水潭之中的水,并不是静止的死水。而现在夕羽惠又说面前的水潭是冥屭梵,这样的话,倘若我们从水潭经过,很有可能会遇到当年在末戗所遇到的诡事。
不过,夏夏同样不解的是,摆在我们面前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就算我们从这个诡异的水潭经过,那么前面也是悬崖,总不能再顺着悬崖往下走吧?所以,现在关键是要解决路线问题,能不经过水潭,就尽量别从这个诡异的水潭走。传说虽说是传说,靠谱的成分并不多,但是我们之前连会说蛇语的钩蛇都见过了,这水潭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那么确实是不让人意外了。
面前的水潭为藏蓝色,水面的能见度比较低,根本看不到水下的情况,就像是夏夏说的那样,水面时不时的泛起一层层的涟漪,水波纹向边缘的白玉石散去,虽然没有太阳的照耀,但是还能看出一丝波光粼粼的样子。如此平静的水潭,不知道水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就在我和夏夏讨论水潭的时候,风干鸡和夕羽惠看样是达成了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的共识,风干鸡也将手中的路线图收了起来。当我听到大凯的抱怨声之后,我大概就猜到了我们下一步的路线。
果不其然,风干鸡和夕羽惠来到了水潭旁边,随后风干鸡对告诉我们,之前我们所走的路线并没有错,所以现在还是要继续往前走,意思就是我们要穿过这个水潭。而且如果这个水潭代表的是路线图之中的“龙”,那么我们距离羌尧确实很近了。
我问了一句,水潭的尽头就是绝壁了,如果水潭的尽头还是没有路,我们该怎么办?风干鸡很淡定地回答道,“那就再走回来。”
夏夏还是不放心这个水潭,于是把我们当年在末戗古城遇到的那种奇怪河流的经历,又仔仔细细地跟大家说了一遍。我们之中,虽然风干鸡、夕羽惠和大凯,当年也都去过末戗,可是经历过那个诡异河流的人,就只有我和夏夏。所以大家听得都格外认真。夏夏反复强调,我们在水中也按照一定的队形向前走,而且每个人之间尽可能地排列紧密一些。如果在水潭之中遇到诡异的事情,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要乱动。
当夏夏说完我们当年在末戗遇到的古怪水潭后,东哥和他的两个伙计一脸震惊的表情,东哥甚至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夏夏,她去过传说中的末戗古城?夏夏一脸淡然地回了一句,“现在这些人里面,除了你和你的伙计之外,剩下的人都去过末戗。”
东哥脸上惊讶的表情难以言表,估计他也想不到我们这群人居然还去过末戗古城。
夏夏也没有再多说,而风干鸡一边提醒大家将易湿的东西放到背包里,并检查背包是否拉好,一边又示意大家按照之前的队形排好,准备进入水潭了。
风干鸡蹲在水潭的白玉石上,伸手舀了一瓢水,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就弯下身子准备跳入水潭了。
可是就在风干鸡跳入水潭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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