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不是不接受他,而是不能接受伤痕累累的自己。
他没有关灯,只是在静默很久后,以唇代手,覆上那狰狞疤痕,双手将袍摆一点点推上去,唇也跟着移上去。
她伸出手,想要遮掩,被他按住:“离离,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她光裸的腿上。
她的身体由僵直慢慢松软下来,只是脸仍旧埋在枕头里,本就含糊的声音又添了一丝哽咽,更加难辨。
却难不住他,他知道她在问他:“这样的我,你不会觉得恶心么?”
他泪中带笑:“这样的我,你不会觉得窝囊么?”
女为悦己者容,是因为在意,所以才拒绝他!
这个认知,于他来说,真真甜蜜。
这就是传说中的守得云开见月明吧?
她不再推拒,是真准备接受他了。
比之年少那会儿他初尝情滋味还要兴奋,用唇舌一寸寸描摹那累累疤痕,誓要抚平刻在她身体上、印在她心底的伤害。
再往上,遭遇障碍物,是底裤,还是白底印花的可爱型,将她挺翘的臀完整包裹。
现在好多萝莉都不穿这种式样了,可在他眼里,这样老旧的样式,却也可以性感得出奇。
秀美修长的手指,沿着曲线缓缓攀爬,她没有阻止。
纵容了他的贼胆,试探着将手指勾上那小可爱,她仍没有阻止。
他胆子更肥,索性一鼓作气,直接代表他的“小跟班”消灭掉这件障碍物。
看来,她是真的准备好,仰躺在床上,抬起手,手心朝上,以手背覆住眼帘,似乎看不到,就可以不用紧张不安。
那温热的双唇轻轻吻住她手心里《破碎的人生》,又缓缓向下滑去,翻越她娇俏的鼻,红润的唇,自上而下,一路延伸。
灵活手指打前锋,将障碍物一一扫除,刻意在她锁骨上方种下一颗小草莓,然后,他盯着它,呆呆的笑,如果不是他的“小跟班”提出严重抗议,没准他就这样傻笑到天亮也说不定。
他的“小跟班”一再叫嚣——再不出师,恐将永垂不举!
他屈服了,扯开凌乱浴袍,放“小跟班”出笼。
紧要关口,他突然僵住,这次她没出脚,他竟自己翻下床去。
她侧过头来,眯缝着眼,偷偷看过去,那话怎么说来着,色不迷人人自迷,算是被她体会到了,看看这幅美得人心颤魂软的大好景色,颈、背、腰、臀、腿,真是无处不精致。
可这“大秀美色”的光屁股家伙在干什么?
翻箱倒柜中……
细听,还念念有词:“怪了,我明明记得就放在这里的,怎么会找不到了?”
她忍不住问出心中不解:“你干什么呢?”
他头也不回:“找套套。”
她想也不想的接口:“又要吹泡泡?”
话落,两人皆是一愣。
何晓佐停下翻找,转过身来,定定的望着她,小心翼翼的开口:“离离,我是谁?”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回望他,许久,扑哧笑出声:“傻了啊,你是我的晓佑啊。”
可,“吹泡泡”的分明是他何晓佐。
他还在看她。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目光来回乱飘,不小心瞄到他霸气十足的“小跟班”,脸更红了,随手拽过卷成一团的睡袍,重新当回“鸵鸟”——手忙脚乱,抖不开袍子,只把脑袋埋起来。
袍子下,传出她含糊不清的喃喃:“我那个,刚过。”
他持续发呆中,没能听懂她的意思:“什么?”
她闷闷的:“笨死了,安全期都不懂。”
因着紧张,他对她身体状况比她自己都了解,生理期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去,流量几何,间隔多久更换一次卫生巾——不得不说,短短数月,他已是此类女性用品的专家型人才。
当然知道她的生理期刚过,正当安全期,百花丛中过,这些基础小常识,他又怎么可能没数,只是对象是她,他似乎变得有点弱智。
安全期啊安全期中,他咧开了嘴——滚它的破套套!没事时跑出来刺激他,用到时找不见,改明儿个买个充气筒回来,把它们统统翻出来,排排站,挨着个打爆……
一点点靠近,终于等到这一天,他也走进那条通往女人心底捷径的“道”。
口中溢出满足的喟叹,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他想,或许他披着晓佑的马甲,死乞白赖耗在她的幻梦中,这本是极龌龊的行为,可,只要他够努力,再埋得深刻些,通过这条“捷径”,他一定会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英雄不问出处,哪怕再是阴险狡诈,坏事做绝,待到他日功成名就,胜者为王,笑到最后,哪管其他——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是么?
“离离。”温柔呢喃,他抬手,将遮了她眼睛的碎发撩开,修长手指插进柔软青丝间,在这样的时刻,他漾着柔情的眼,紧紧盯着她的。
他希望,此时此刻,可以在她眼底,看到自己的存在。
初见,他在楼上,睥睨着舞台上,打扮俗艳的她。
对于好玩、善玩的他来说,这样的女人,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的事情,何况,他还揣着心事——正费心思考怎么解决叶小宛。
没想到,在那种喧嚣的氛围中,她扭着妖娆舞蹈,眼底却是一片清澈,只一眼,直直撞进他心口。
当时没感觉,事后才想到,千帆过尽,她是他在对的时候,遇上的那个对的人,可以供他停泊,一生一世。
又是倾力的进击,他沙哑低吼:“离离。”他在她眼底,终于看到他的存在。
她抬手缠上他细瘦的腰身,夫唱妇随:“晓佑。”
周而复始,然后,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