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不住手痒,对着他肚子狠狠来了一拳头,直把王贲打得捂着肚子不停哀嚎才拍拍手,一脸沉稳的坐回原位。
“看看长公子,你怎么就跟个跳蚤似的!”王翦看着儿子仍旧兴奋不改的模样,终于出口训斥。
王贲立刻收起脸上龇牙咧嘴的古怪神情,端坐回父亲面前,认真的看向他说:“父亲,你信我一次,我对灭魏有信心。”
儿子头一次这么郑重其事的和自己讨论事情,王翦不愿意打击王贲的积极性,便仔细的询问:“到底需要多少兵马,你好好想清楚,告诉我。趁着尚未动身,我帮你谋划一番。”
王贲一愣,脱口而出:“骑兵一万,战车五千,步兵三万五。儿子说的五万兵马,绝对够攻破魏国大门了。”
大书房中王贲说过一样的话,那时候王贲觉得儿子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没反驳过王贲的话,却想到他王贲心中竟然真的如此设想!
王翦忍不住皱起眉头,觉得儿子太过心高气傲,他不放心的说:“与魏国对战确实只要攻下坚固的大梁城就足够了,可大梁城的坚固远超过你的想象。你不可因为年轻而轻敌,魏国之战也不好打。”
王贲揉了揉被自己打得青肿的脸颊,不服气的说:“阿爹你未免太看不起儿子了,我说自己有本法,就一定有办法。”
王翦看着儿子这幅固执的模样,终于笑出来,低声说:“也罢,你说五万就五万,老夫不和你争执,反正蒙武那老家伙手里还有个六、七万人马,他做了你的副将,就算你兜不住,蒙武也能替你收拾烂摊子。”
说完话,王翦摆摆手,根本不给王贲反驳的机会,直接道:“行了,滚回你房间去,你老子要看兵书了。”
王贲反复张了几次嘴,最终都没说出话,气哼哼的抬脚走了。
王翦看着手中的兵书,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他儿子终于也长大了。
一听说过了晚膳的使臣,嬴政和扶苏一路反复让驾驶着驷马王车的中车府丞加速,可算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回咸阳宫中。
“胡亥人呢?”下了马车,扶苏看到始终守在大书房外的内侍梁直接开口询问。
内侍梁替扶苏脱下披风,同时柔声道:“胡亥公子抱着《论语》趴在大王的榻上打发时间呢。奴婢之前劝过胡亥公子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他想了一会之后,只要了一碗羹。拿东西不饱人,奴婢看过不了多一会,胡亥公子又该饿了。”
扶苏听到《论语》两个字之后,眉头一跳,忍不住回头看向驷马王车。
嬴政下车时候也正好将内侍梁的回话收入耳中,他的反应不出扶苏所料,皱着眉头随口抱怨:“寡人书架上那么多书,胡亥怎么就挑了儒家的。”
扶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没有回答嬴政的话,跟着他走入大书房。
“阿爹!”胡亥看书显然没怎么用心,一听到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已经扔掉手中的书卷,掀开搭载腿上的毯子,直接跑了出来。
“你这孩子,又想得病了是吧?!”嬴政怒喝一声。
胡亥立刻停下脚步,垂下头看着自己踩在地上的脚丫——两只脚丫白生生的,脚趾间还透出淡淡的粉色,肉肉的脚板踩在地上立刻被冻红了。
但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胡亥光着脚。
嬴政张口呵斥的瞬间,扶苏已经伸手将胡亥包进自己怀中,他捏了捏胡亥的鼻尖,忍不住笑了起来,胡亥的手臂立刻缠在扶苏脖颈上,嘻嘻哈哈的将脸蛋埋在扶苏颈窝磨蹭起来。
扶苏抱着胡亥大步走回榻上,将他塞进毯子里裹成一个毛球,随后,回过头说:“父王别计较,胡亥是想念您。”
嬴政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嘴角,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寡人什么时候跟他一个孩子计较过——鑫缇,让宫人将晚膳送到大书房来吧,来回走动去别的房间用膳,胡亥又该吹到风了。”
胡亥立刻拖着毛茸茸的毯子蹭到嬴政身边,拱着他是的手臂说:“我就知道阿爹最疼我了。”
嬴政摸了摸胡亥的头顶,看着他比肉感全效的脸蛋,心疼的神色浮在眼中,放软了声音道:“一会多吃点,这些日子你好好养病,可不能再瘦下去了。男孩子怎么能一直瘦巴巴的呢?我嬴氏的儿郎都是勇武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