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京城内所有的建筑都标上。地图可分为两个等级。一种简单,主要卖给普通人,尤其是外地来进学或者赶考的书生。我朝重文,既然有此机会,我很愿意在为书生们出一份力。这种地图的价格定在6文-8文,一般人都承担得起。另一种精美些,专门卖给有钱人,价格可以定为2两,甚至更高。”
邓满德两手发抖,手里的拂尘掉在了地上,两眼发光,直勾勾地盯着严格。这还是人吗?这根本就是一座金光灿灿的佛,就这么随便在京城里转了一圈就想出个这么妙的赚钱的主意!
皇甫玉琛看起来很淡定,抿了一口茶,“如此,这地图的盈利朕只要五成即可。朕允你以后都不必自称‘侍君’。”先狠宰一通,再抛出一个诱饵,不怕他不上当。从严答应一直自称“我”,他又如何看不出他对这个自称的不喜?
严格暗骂他狡猾,在心里鄙视,面上装可怜,“这样的小钱您也看得上?皇上,我赚些零花钱而已……”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照他这么剥削的话,他什么时候才会赚够20万两?
皇甫玉琛暗笑,面上一副正经严肃的说教模样,“什么小钱?钱无大小。让朕来教你一个道理,聚沙成塔。小钱多了就变成大钱了。”
严格垂死挣扎,“皇上,我做生意也需要本钱。您看?”
皇甫玉琛知道他这次起了警惕心,以后再想占他的便宜就不容易了,不打算退让,大方地道:“朕从私库里借给你?1万两可够?”
严格谨慎地问:“算利钱吗?”
邓满德在一边忍笑忍得辛苦,脸上肌肉直抖。
皇甫玉琛怕把他打击狠了,摆手道:“不算。”
严格松了一口气。严家几代都是当官的,而且还是清官,根本不可能拿出太多银两给他。他正愁资金,皇甫玉琛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多谢皇上。夜已深,严格告退,不打扰皇上休息了。”
皇甫玉琛看他有点憋屈的样子,总算痛快了,“嗯。朕会让人把银子给你送过去。你写个借条,不要忘了也盖个章。”
严格:“……”
他的背影消失后,从一扇不起眼的侧门里走出一个人。高云。
“属下参见皇上。”
“嗯,”皇甫玉琛唇边还残留着几分笑意,“坐下说话。”
“谢皇上,”高云坐下后,有条不紊地开口,“今日出宫后,严答应先去了严府……后来……”
“慢着,”皇甫玉琛打断他的话,“听起来,他每次吩咐你和高风做事时,都会留你们中的一个在身边?”
“正是,”高云道,“回到严府后,严答应向严家人说明出宫之事时打发走了挽香和小船子,但留下了属下和风。”
邓满德和皇上关系亲近,不是很正式的场合里也敢插一些话,感叹道:“严答应真乃一奇人也。”
皇甫玉琛笑而不言,用眼神示意高云继续。
“……严答应道,‘钢笔的事是机密,事关重大。设计图被其他人偷去先一步做成了钢笔赚了钱还是小事,万一被其他国家的细作得了去,可就得不偿失了。我可不希望看到我们大瀚国发明的东西先被他国人做了出来。小心无大错。’”
皇甫玉琛脸上这时才露出动容之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严格还不满十八岁。他既然知道高风和高云是他的眼线,说那些话未必没有奉承之意,但能由这么一件小事就想到国事,以他的年纪,确实难得。
他沉默半晌,才道:“继续。”
再说严格,回到落雪居没多久就拿到皇甫玉琛让人送来的一万两的银票,还有一张已写明他借了一万两的白纸。腹诽几句,他不得不按上红手印。
和往常一样练了剑后,洗漱一番,他放松地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舒展筋骨。今天一天太累了,但很充实。他享受这种忙碌,因为这样,他就没有时间去想另外一个时空的那个人。他的意识渐渐迷糊,带着一声叹息陷入梦乡……
梦里,他赚到钱,雪花银堆成了山。他正喜滋滋地坐在银山上,忽然来了一个人,带着一大群人。这些人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拿着镰刀,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斧子,二话不说就开始挖他的银山。他起身反抗,那个领头的男人对他一笑,给了他一把破椅子,那个男人则坐在原来他坐的位置。他定睛一看,那个人居然长着一张和皇甫玉琛一模一样的脸!
然后,他就被惊醒了,下定决心,打死他也不会再向皇甫玉琛透露他的赚钱大计。
窗外透进微弱的亮光,估摸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宫了。
他带着挽香和小船子快出大殿时,好巧不巧,又看见皇甫玉琛往这边走。看得出皇甫玉琛的心情很好嘛,大早上就两边嘴角挂笑,步伐悠哉。严格怀疑他是不是和他做了一样的梦。
看到严格,皇甫玉琛也有些惊讶,随即笑意更浓。
“严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昨晚那个梦让严格的笑容不太自然。
“叮。支线任务——给皇上一个拥抱。任务成功,奖励白银100两,银箱一个。任务失败,扣除白银100两。任务时间2分钟。接受任务请选择‘是’,拒绝任务请选择‘否’。”
严格惊讶地张了张嘴。给皇上一个拥抱?这系统不是在玩他吧?
“小谨!”
“主人,我真的是无辜的!”严谨着急地解释,又积极地道,“不过,主人,我还是劝您接受。一个拥抱就换一个银箱,太值了!”
“皇上,您真辛苦。每天都起得这么早?”严格犹豫不决,一边和皇甫玉琛闲扯,一边快速分析。从第一个支线任务得到的奖励来看,第二个银箱有极大的可能会开出更好的宝贝。但皇甫玉琛不是普通人,他是皇上,而且不喜欢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抱他,他怕皇甫玉琛会一脚把他踹出三里远。除非,他能以一种“正当”的理由抱住他。比如,脚忽然被拌了一下,跌向皇甫玉琛?但可惜的是,天下最尊贵的人——皇帝住的地方怎么可能会不平坦?要想跌得自然、跌得高明并不容易。
皇甫玉琛身居高位,很少有人对他说这种随意闲聊性质的话语,他意外地看了严格一眼,不喜欢他套近乎,冷淡地嗯一声,没说话,迈出步伐。他心里也纳闷,为什么每次刚对严答应生出些好感,转眼他就会做出让自己反感的事?
“皇上。”
严格舍不得银箱,叫了一声,快走几步,抬起双臂,决定豁出去了。
皇甫玉琛回过头,严格无意看进他深邃的双眼里,失神了一秒。
皇甫玉琛疑惑地看着他抬起的两只胳膊,很像是要抱他,又注意到严格眼神有些不舍,随即变得躲闪,接着突然快速地放下双臂,飞快地说了一句“皇上早朝在即,严格告退”快步走远。
皇甫玉琛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举步。
邓满德暗暗同情严格。看起来严答应是默默地喜欢着皇上啊,而且还陷得很深,之所以提出和皇上交易,甚至为皇上充盈国库,都是为了多创造一些和皇上相处的机会。严答应一直隐藏着对皇上的感情,到了今天却忍不住了所以险些冲动地抱住皇上。这样的深情在皇宫里多么难能可贵!只可惜皇上根本不喜欢男人。严答应一点儿希望都没有。
严格压根不知道他的举动完全被人曲解了,正在问严谨,“支线任务有期限吗?”他认为,如果和皇甫玉琛相处得更久的话,他会敢去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