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清给太妃请安。”
“坐吧,信书没一起过来?”穆书榆瞧着一身青衫长袍的白广清,只觉得更显得其身材挺拔、面如冠玉了。
“广清有事要私下请教太妃,信书若是在场多有不便。”白广清说完看了看如兰如意。
“你们两个先到外面候着。”穆书榆自然知道白广清的意思,她第一次见到白广清时便已想到此人没那么简单,果然今天找上门来了。
等屋子里只剩自己与穆书榆时,白广清开门见山地问:“广清想知道太妃真正的意图是什么,据广清所知太妃可并非是一心为王府前途着想。”
穆书榆虽心惊白广清所说,表面却很是镇静,这人无非也是想拿话诈出自己的底细而已。
“本太妃不明白广清你何出此言,不过念你心系王府不追究便是。”
白广清看着笑得自若的穆书榆,不禁起了好奇探究之心,他早就听闻平庆王太妃逆伦以色侍君,那日与赵信书一同前来拜访,察言观色间只觉这女人虽是貌美却懦弱胆小,侍君也许确有其事,但也绝不可能是她自己愿意的,倒是极有可能是屈从于皇上或是被赵信书兄弟等人逼迫的。
再加上自己得到的消息,就更让人困惑了,他困惑于穆榆于言行的目的,若真是她发现了什么也许便会是自己极大的助力,而且事情若真如他所判断,那也说明这女人与自己之前所想恰恰相反,懦弱胆小不过是她的伪装,实则却是机智过人!
“既然太妃不记得,那广清便直说了,信书得了消息说太妃前几日在皇上面前为王府求情,而且皇上也有所动,但因朝中有人反才不好处置,可是如此?”
穆书榆面无表情:“既是说得如临其境一般,还多此一问做什么?”
白广清望着穆书榆淡淡而笑:“广清不得不问,因广清得到的消息与信书所说有极大出入。广清所知太妃那日并未在皇上面前提过一句赵家之事,更诓论什么求情了,不知太妃可有话说?”
穆书榆表情不变,脑中已是混乱一片,白广清这样笃定自己没替赵家求过情,那就是秦承释身边还是有赵家的内应了?可是赵信书又不知道此事,难道秦承释身边的内应不是赵家的,而是白家的?要真是如此,那这些古人的计谋未免也太高深了些,自己不是对手啊。
“你说本太妃没求情便做准吗?别是打听错了消息。”穆书榆只能强词夺理。
白广清好笑于穆书榆竟然耍起了无赖。
“广清无非是想将事情弄个明白,故而才私下求见太妃,若是有心为难,广清大可将此事告诉信书。太妃疑心于广清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广清确是诚心与太妃相谈。”
“诚心?本太妃可没看到。”穆书榆哪会轻易说出自己的事情。
白广清莞尔:“太妃既是不说,不如广清来分析一番。太妃之所以在乌淑仪那里提起求情之事,依广清猜测无非是太妃察觉了有人为赵家传递宫里的消息,所以才想试探出此人的身份,至于太妃设了几个局广清不得而知,不过秋荷想必已是被太妃抓住了把柄暴露了身份,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广清查到信书给太妃的那些银票,太妃确实是取了银子出来,可也只是换了个地方存着,并没有用于为赵家铺路,这可就大有深意了。今日为了表现诚意,广清也不介意告诉太妃广清是从何处得知太妃并没有为赵家求情的消息。”
这人还真是长了颗玲珑心,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穆书榆倒是真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揭穿的,于是也不言语只等下文。
白广清喝了口茶方才继续说道:“广清知道太妃为赵家求情的消息后,特意回明家父,而家父则是请明于皇上,是皇上说太妃那日并未帮赵家求情的。”
穆书榆瞠目,可不是吗,白鸿信是丞相直接问秦承释不就行了,哪还需要什么内应!
见穆书榆瞪眼张嘴的样子,白广清忍不住笑出了声:“太妃不必惊慌,广清既是未告诉信书自是另有打算,太妃这回可以说出实情了吧。”
“你知道秋荷所说有误却不告诉赵家,你又有什么目的?”
“秋荷是王府管家的侄女儿,这事皇上也是知道的,她给赵家传的消息实则是最先告诉的我。太妃,广清已经很有诚意了。”反正秋荷的身份也没秘密可言了,说不说出来也没影响。
秦承释不但知道秋荷的身份,而且告诉赵家的消息还要经过白广清过滤,那只能说明秋荷根本就是秦承释故意利用她的身份安排给赵家的,而白广清也是秦承释安排在赵家的眼线,还是五年前就安排好的!至于监视自己与乌乐双不过是让秋荷顺便代劳,真正要监视的也许是自己有没有与赵家同流合污!
好个奸诈的秦承释,自己转来转去耍着小聪明却让别人看了笑话!
“你已将此事禀告给皇上了?”
白广清摇头:“不曾,没弄清楚太妃的意图之前,广清自不会擅自传话。”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如说给这个白广清知晓,也许还能让他帮帮自己。
于是穆书榆便将自己对赵府的怀疑说了出来,之后又说了自己的打算。
“太妃机智过人,又能辨清是非,广清果然没看错人,既是这样不如你我通力合作,等到功成之日太妃也能达成心愿,待回去之后我将此事告诉家父,再让家父禀给皇上知晓,皇上想必更会对太妃另眼相看。”
“不必了,合作自是可以,只是先不用让皇上知道,等真相大白时再求皇上恩典不迟。”穆书榆连忙拒绝,自己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增加秦承释对自己的好感,还是等那人兴致消减时再说吧。
白广清像是也明白了穆书榆的意思,笑了笑没说话。
“对了,既是皇上早知道赵家有不轨之心,为何还不急着动手,莫不是缺乏证据?还有,皇上一直拒绝玉浮公主,又为何同意让我嫁进王府这是非之地?”
“皇上为何不动赵家,恕广清暂不能说,至于为何同意太妃嫁与平庆王,可能是皇上念着叔侄情分想见王爷一面,再一个利害关系也小些。”白广清尽量将话说得婉转。
可穆书榆却是一听就明白了,原来让自己嫁过来无非就是想借着大婚引赵辉出面,却没成功;而之所以选择自己续弦却是因为玉浮国小势微又与他国没有过多利益牵扯,即便将来赵家事发自己跟着获罪受死玉浮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秦承释还真是想得周全!
“太妃不必太过计较旁枝末节,只要此次立了功自是能心想事成。”
“说吧,你有何打算?”穆书榆语气冷冷的。
“太妃,广清也是因太妃这段时间时常进宫面圣不得不防备着些,秋荷也是奉命行事,太妃不要怪罪,如今既已知晓太妃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往后自当对太妃以诚相待。太妃只要能协助广清弄清赵家银两存放之所即可,不过太妃圈钱的手段却是高明得很,此方法太妃可以渐渐施展再加大所需,广清也可让家父配合,到时赵家必定要动老本,自然也就能查到银两所在了。”
“你也好、秋荷也罢都是为皇上效忠,我身为平庆王太妃你们有所怀疑也是应该的,我不会计较这件事,你说的法子我也已经想过了,自然会继续下去,到时只盼一切结之束后能过上清静日子,再不用置身于这些是非之中便知足了。”从头到尾算计自己的都是秦承释与旁人有什么干系,这点她可分得很清楚。
白广清现在是极其欣赏穆书榆了,能这样顾全大局,不计较一己之得失,可不是普通女人能做得到的,更难得的是她竟能不贪图富贵不想巩固圣宠眷顾,这样与世无争的处世之道与自己还真是志同道合了。
于是谈完正事之后白广清也与穆书榆说了一番自己不愿为官入仕途的想法,又说等此事了结之后,父亲也答应不再强迫自己,到时两人都无事一身轻,倒是可以结伴游历天下增广见闻。
虽知白广清说笑而已,但穆书榆也是心动不已,恨不得立时揭发了赵家,远离这些尔虞我诈,不然真是累心得很。
两人相谈甚欢,穆书榆又将如兰如意叫了进来,让她们准备午饭款待白广清,白广清也不推辞,用过午饭过了晌午才离开。
自白广清走后没几日,赵信书便一脸喜气地说已得朝中几位官员接见,其中两位还让他给太妃请安问好,可见是银子起了作用。
穆书榆想既然有人配合不如弄个大的,于是笑着说:“还是有钱好办事,听说范成智将军的夫人素喜字画和新奇首饰,我打算下帖子约范夫人一聚。”
赵信书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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