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
马新棠冷冷一笑:“没错,我是疯了,你说我是梁清明的儿子,但这些年我心中只有对梁家的仇恨,你让我怎么放下这些早已根深蒂固的仇恨?”
“这是事实,你恨的应该是阮芙蓉,是她把你从梁清明手中抢走,给了你这些根本不属于你的仇恨。”周黛眉说。
马新棠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当即不忿的笑起来:“我不信……我娘她不会这么对我的……梁清明害死我们阮家所有人,梁景言又抢走我喜欢的人,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他!”
周黛眉一惊,但仍然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你再这么下去,不怕遭天谴吗?马新棠,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马新棠早已脸色惨白,忍无可忍,当即大怒道:“你给我滚,我不想听!”
周黛眉望着他,目光带着希冀:“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一切,这都是命运弄人,这并不怪你,新棠,你放下那些恩怨吧,不要做你以后会后悔的事。”
一听这话,马新棠当即便恼火了,一拍石桌怒道:“你不要说了!我不信,你给我滚开!”
周黛眉一怔,只能摇摇头,转身离开。
马新棠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他便转身离开,来到祠堂,他带着火气,“嘭”的一声把门踢开,看着阮芙蓉的灵位,怒吼道:“娘!你告诉我,周黛眉是不是在骗我,我是你的儿子对不对?我怎么会是梁清明的儿子呢,她一定是在骗我……不会的……我绝不会是梁清明的儿子!从小你就告诉我,梁家与我们有着深仇大恨,你一直训练我报仇,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为什么周黛眉又说我不过是你复仇工具而已?”
屋子里寂静不已,马新棠猛地抓起阮芙蓉的灵位,厉声道:“你说啊娘!我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马新棠大怒,猛地把牌位摔在地上,双眼赤红道:“你说啊!说啊!”
寂静的空气中,无人回应,许久,马新棠缓缓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
夜色越发的浓了,实验室里,梁景言和祝棠雨并肩坐在书案前,书案上堆放着各式香水瓶子,二人手中拿着不同液体的香水瓶子,讨论着。不一会儿,他们拉开门,直接走出大门,迎着漫天的风雪,坐车到香坊里,又指点着工人下料炼香水。
极寒的风用力地刮着,混合着夜空的磅礴的大雪,竟越下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次日大早,一向忙碌的梁府香坊里,却罕有的一片静默,此刻只剩梁景言和祝棠雨。看着玻璃瓮中正在熬煮香水的玫瑰花,祝棠雨垂下头,眼睛有些红,歉疚地说:“对不起,景言,我真笨,没能帮上你的忙……”
看她脸颊苍白,一时不忍,梁景言手抚上她泛红的眼角,道:“你别这么说,我都提炼香水多少年了?要说笨,我岂不是比你更笨?这东方香水的提炼技术与西洋技术格格不入,我虽然精通这东方技术,但对西洋来说,却连一个低等的调香师也不如。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我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或许我根本不应该接下这个项目。”
祝棠雨心中有些沉重,揉了揉眼睛,又强迫自己笑道:“景言,你先别急,虽然国内和国外的技术不同,但最后提炼出香水也是一样的,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咱们慢慢来,不用着急。”
梁景言眼里似蒙了一层大雾,“马上就是万国博览会了,这也是我们脂香堂翻身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们要是不尽快研发出新的香水,我们都会被抓走……棠雨,其实这一次,你不应该掺合进来。”
祝棠雨看着他英气逼人的面容,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深邃的眼睛里此刻却有些失魂落魄,从未见他颓乏成这样,心中顿时很是心酸,便上前一步,厉声道:“景言,这都是我自愿的,再说,还没到最后你就放弃了吗?与其花时间费在感叹怎么怎么不行上,还不如寻找解决的方法,这不是你,梁景言,你给我打起精神来!”
梁景言眼中总算流露出点儿笑意,道:“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么快就放弃……我要想办法……这法国王室的女王,一定用过各种各样顶尖的香水,他们也没说这女王究竟需要什么样的香水,这就是问题所在,没有目标,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漂流一样,棠雨,我觉得我们应该找到女王的渴求,才能制出香水。”
祝棠雨想了想,说:“话是没错,但法国离我们这儿隔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即使会飞也来不及了。”
梁景言思忖了半晌,道:“女人们需要的香水,不过就是那几样,性感、妩媚、单纯、清新等等,虽然不知道女王喜欢什么类型的香,但我们可以制出一个万能香水,前味妩媚,中味清新,后味浓郁深沉,总有一个香调能让女王喜欢,这不就行了?”
祝棠雨一怔,咬了咬唇,说:“这倒不错,但要制出万能香水,好像很难?这几天时间,行吗?”
梁景言斟酌道:“以前我听爹说,我爷爷曾经为慈禧太后制过一种名叫‘雪参香’的香水,这种香水不禁香味上等,还具有让肌肤重新生长的功能,曾经让太后的皮肤变得和小孩子的皮肤一样好,当年太后用了这种香水愉悦不已,大赏我爷爷,命令他批量制作,只是后来,我爷爷想了很多办法,这‘雪参花’香水却再也制不出了。”
“你爷爷他既然都已经成功一次了,为什么后来又制不出了,这是为什么呢?”祝棠雨问。
梁景言道:“因为那雪参花,传说生长在极寒之地,是非常珍贵的药材,很难找到。”
祝棠雨想了想,说:“如果我们找到这种雪参花,就一定可以制出这种香水。”
“这机会太渺小了,我爷爷当年花费了人力物力,也没能再找到雪参花。”梁景言叹道。
“你爷爷找到过,就说明这世上一定有……我听说这桃花岭旁边有座玉峰山,山上长满了奇花异草……既然这样,景言,我们要抓紧时间,走,我们快去找!”
话毕,祝棠雨正拉着梁景言要走,却反被梁景言拉住。
祝棠雨疑惑看他:“怎么了?”
梁景言一张脸瞬时惨白,良久,道:“这雪参是生长在极寒之地,也就是说在雪山里面才有。”
祝棠雨不解道:“雪山就雪山啊,有不就好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梁景言踌躇道:“这种极寒之地非常危险,你不能去。”
“梁景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这个?我祝棠雨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儿,我什么危险没经历过?说不定你比我还娇弱,到时候还要我来照顾你。”祝棠雨大声的说。
梁景言原本苍白的一张脸顷刻又堆了层寒冰:“你真的不怕?”
祝棠雨斟酌了一会儿,眼睛一眨不眨:“不怕。”其实她原本想说,跟你在一起死也不怕,但还未说出口,脸便有些热了,这般情话,她果然很是羞涩地说不出口。
梁景言目光微微一动,看她一张脸突然通红,有些疑惑,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挑眉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怕可不要哭鼻子。”
祝棠雨:“……”
山岭里一片葱葱郁郁的景色,祝棠雨和梁景言在山岭上攀爬着。梁景言背着一个包袱,牵着祝棠雨往前走,二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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