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宠物——蚕宝宝

    幼儿园门口经常有卖各种小动物的，秋天是毛茸茸的小鸡，春天换了蚕。一个中年人守着一纸盒的蚕蹲在幼儿园门口，任由孩子们观看，三岁半的女儿斐斐每次放学都闹着要把她园门口的各种玩具、宠物买一遍的，我下决心改过她的毛病，从小蚕开始不给买，哭过几次之后，女儿再经过这里只剩下爬在摊子上痴痴的看，看斐斐专注的样子，忽然很感动，给她买了10只蚕宝宝，卖蚕的人也不教给我们饲养方法，根本没打算让我们喂活这些小东西吧。

    我们的蚕宝宝第一夜饿了一夜，我们忘了喂了，躺床上才想起来，不想动了，压抑着自己得舌头没说，斐斐知道后肯定会要我起来喂的。

    早晨斐斐起床向来要我三催四请，我故意以一种恍然大悟的态度说“昨天睡觉前忘了喂蚕了”斐斐得了军令一样果然起得飞快。撒了好多桑叶，作为它们一天的食物，我和斐斐上的都是早九晚五的班，午饭在外面解决，也只有让蚕们也练就这样的生活规律，把一天的饭都给它们准备下。也不敢告诉斐斐这种饲养方法蚕会撑死会饿死，怕她逼着我带着蚕上班或者要带到幼儿园。

    晚上回到家，它们全都安然无恙，还都会爬——活着。斐斐受我嘱托把旧桑叶拣出来换新的，等我过去看的时候，斐斐已经把蚕都倒在地上，连同旧桑叶。在我的天下大乱的叫喊声中，斐斐把它们捡起来，后来斐斐又给它们很多桑叶，本来蚕已经经受了一次差点被撑死的经历，现在好歹我们都在家，不能再让他们受这罪了，教斐斐把桑叶拣出来。

    整个晚上都是斐斐和小蚕共同上演的精彩故事。

    斐斐不时拿出一只小蚕单独训练，蚕们在斐斐的手心里往往圈成一团，斐斐说他们那样睡觉，并且自己也学着蚕的样子把腿圈起来。为了阻止斐斐对蚕的单兵训练，我根据我的知识解释给她：蚕们被你拿出来，可能认为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把身子圈起来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

    斐斐爱恶作剧，拿起一个小蚕放在我弯腰干活时露出来的一节腰上，吓得我立即大叫，斐斐反过来安慰太过激动的我，让小蚕盘在她高高捋起的小胳膊上：看我都不害怕。

    晚上快睡觉时，斐斐告诉我“小蚕流鼻涕了”抽出一块纸巾给蚕擦鼻涕。

    后来又把蚕宝宝放在床头柜上，我说放到茶几上，万一蚕宝宝爬到被窝可麻烦了，我脑子里浮出和肉乎乎凉丝丝的蚕共眠的恶心镜头，斐斐看我动了真情，笑嘻嘻的把盛蚕的小纸盒又端回来。斐斐有自己的理解：小蚕摇晃着脑袋转进被窝——啊，谁的腚腚这么臭，薰出来了，斐斐晃着脑袋边表演边说。

    线一样细的蚕宝宝会流鼻涕，会晃着脑袋说话，会因为斐斐的腚腚臭被熏出被窝。

    我们家的蚕宝宝也是超级可爱。

    早晨清点蚕的数目，只剩6只，不知是斐斐捡树叶的时候拣出来的，还是蚕们自己爬出来的，让斐斐回忆昨天的情形，自然没有结果的，是不是在昨天的那一堆旧桑叶里面，我没敢把这个想法嚷嚷出来，怕斐斐非要自己把垃圾桶翻个地朝天，班车马上要发了，悄悄过去看了一眼，没看见一个爬上来的蚕的踪影，也许它们都在垃圾桶的底部安心守着那一堆破败的旧桑叶吧。

    接下来的周日加班，斐斐和蚕都没了去处，把她们一起送到同学家，我们回家时又忘了把小蚕一同带回来，蚕们依然过着寄居的生活。

    有时斐斐会无限动情地喊“我想我的小蚕了”

    同学家没有桑树，我按卖蚕人教给我的方法转教给同学：可以以莴苣叶子代替，同学家没有莴苣叶子，自我发挥就近取材喂它们生菜叶子，在qq上告诉我：都还活着，而且长得参差不齐，有几个肚皮发黑，吃菜叶子的缘故吧。

    一天我在幼儿园门口给斐斐买饮料，斐斐和旁边的卖蚕人说起话来，后来卖蚕的中年男子告诉我：孩子和他拉呱，说从他这里买过小蚕，放别人家了。记挂着肚皮发黑的小蚕安危，赶快请教师傅，师傅说蚕有的白有的黑，品种不一样。

    马上要五一长假了，蚕们依然在同学家，无暇去拿，我想他们已经改吃别的菜叶子了吧。我们要回老家，同学要远赴内蒙，我们的蚕宝宝一直确定不了五一行程，或者跟着我们回老家；或者跟着同学去远足，如果同学的女儿也喜欢它们的话；也许被寄养到另一家一切都在不可知中。

    我们的蚕被我们养在qq上，我们经常讨论它们的生命安危，得知同学的老公回来过五一，不用同学赶到内蒙驱团聚了。我的心里舒了一口气：我们的小蚕不用担心有舟车劳顿之苦了，今天是五一前的最后一天，刚才同学那边qq上线，发过来一句：看来从此我要多一份心思了。我马上发过去一个字：耶，表示自己机器人一样的乐观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