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他声音不大,但那股戾气让在场的人像置身在冰窖一样,一个个都动弹不得。苏茵今天请来的人平常都爱跟校外的小痞子来往,平时小打小闹的,在酒吧里摔桌子丢酒瓶也是常有的事。但今天这种场面,来的人没有一个敢上来劝。这男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狠劲,那股狠虽然看着内敛,但却仿佛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威慑着所有要靠近的人。她们畏首畏尾的不敢动,就怕眼前这可怕的男人发起火来,把她们一起收拾了。
“姐姐以前的男朋友来找她。他们俩出去了,这事真不关我的事啊!”
厉玦面露不屑,手慢慢朝她的脖子处移。苏茵心脏一颤…….
这个男人是要掐死她?
“我的耐心不太好,别让我多问。”
“2304号房。”苏茵从墙上滑了下来,腿肚子都打起了颤。厉玦没多看她,迅速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陈康平又是踢又是踹的,盥洗室的门最终还是被他给拉开了。姚曳喘着气,将手边能丢的东西全都往他身上丢。他默默地受着,眼睛失了焦的盯着她看。姚曳更加恐惧了,人最怕的就是失去理智的人。
来不及多想,她抓过一把牙刷,把它当做防身的武器,直勾勾的对着陈康平。她想好了,待会他要是敢乱来,她就拿这个去捅他的眼睛。
陈康平身体晃了几晃,随即嘴巴咧了咧,冲她露出一个怪异骇人的微笑后,就摇摇晃晃的朝她逼近。那一瞬间,姚曳怕的心脏都要停止了,颤抖的双手握着牙刷,似是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正当她要闭上眼睛做最后一搏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砰地一声,紧接着外面就传来零散的脚步声。姚曳这时并没有萌生出喜悦,她只怕来的是苏茵她们。要是这样,她真是半点胜算都没有了。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厉玦已经进来了。他看着浑身湿透的姚曳,怒气一下子迸发到临界点。听到动静的陈康平才后知后觉的转头,就被进来的人一脚踹翻在地。
盥洗室里很潮湿,陈康平像条泥鳅似的,被厉玦弄翻在地后,挣扎着要起来却不想地太滑,还没站起来就又摔了个人仰马翻。厉玦显然没有因此而解气,对着他又来了几脚,陈康平被他踹得嗷嗷直叫,等教训过他,厉玦就急不可耐的去看姚曳的状况。
姚曳冻得冷飕飕的,可显然那药效还在,身上的酥麻感还在,所以她现在的感受很复杂,一会冷一会热的,这滋味真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当厉玦把衣服披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眼睛一酸,拽着他的衬衫袖子,无所适从的开口道:“我……我被下药了。”
厉玦脸色一变,将她抱起来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赶。路上,姚曳拽着安全带,喃喃的一直跟他说难受,手还不规矩的往他脸上蹭。厉玦躲避着,生理心理也是格外的煎熬。看着她红彤彤的脸,他心里十分不好受。只能安抚着她,说很快就到医院了。
厉玦在去之前已经打电话交代过了,所以一下车医院的推车已经横在了门口。厉玦把她抱了上去,医护人员就尽责的推着她往急诊室里赶。
等人进去后,厉玦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刚才他进去的时候,看着她恐惧的样子,他只觉得心脏都骤停了。过后,那种感觉又化为了后怕。
要是他再晚出现一会,事情会发展到怎么个地步?厉玦不敢多想,想到她的那个妹妹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厉玦只觉得他是低估了人得破坏力。
虽然很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不过现在时间晚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姚曳的身体。
姚曳被推出来后,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厉玦想问什么,却在看到她的那刻心堵得什么都说不出口。等她跟他都回到病房,其他人都出去时,他才坐到她床边,摸着她的头发,小心的问道:“觉得怎么样了?”
姚曳神色恹恹的,看着厉玦,小声的嘟囔了句:“只觉得恶心。”不单是身上,连心上都是。
厉玦垂下眸,沉吟了片刻,语气无波的问她:“你想要怎么做?”
她听后呆了一呆,没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厉玦见她傻兮兮的,就挑起她的头发,把玩是的用手指卷了卷,眼神看起来倦倦的,可姚曳瞧着,却觉得里面蕴涵着凶光。
等他对上她的眼睛时,眼里的凶光已经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姚曳。我一直觉得既然我喜欢你,就应该友好的对待你的亲人。可抱歉,这次我没想要忍过去。”
姚曳一愣,却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没等她开口,厉玦就俯□,凑近她后,一字一顿的在她耳边说道:“所以,这次不止那个男人,连带你的妹妹,我都要让她尝尝教训。”
说着他顿了一顿,才接了下去:“所以你听话些,不要拦着我。”
姚曳眼神变得迷茫了。那一刻,她想到了自己舅舅过去对她的种种。可千好万好,都抵不上她现在的寒心。
老实说不止是他,连她现在都想给苏茵几个耳光。他们虽然感情不深厚,却还是有着一起长大的情谊的,她怎么就做得出…….
心里怨恨着,对上厉玦的眼睛时她的神情也坚定了。
“你去做吧。”她言简意赅的说着,姚曳相信厉玦能把握应该把握的分寸。
☆、第四十五章
所以,人只有过上了坏日子,才知道珍惜原来的生活。
说到底,厉玦也不是个狠到骨子里的人。他并没有做出什么穷凶极恶的事,譬如找人让他们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迁怒于他们的父母,让他们家破人亡。对苏茵,他只是撤回了对她的帮助,让她再度被那所学校退学。
只是,后续影响就有些大了。苏茵被学校退学后,不敢立刻跟她父母讲,而是留在这里找工作。但厉玦早在c市的各大企业打过招呼了。像苏茵这种没有大学文凭又没有工作经验的人,自然是四处碰壁。
到最后,她只能流落到舞厅里推销啤酒。姚曳看了厉玦找人拍下来的苏茵的照片,看着她浓妆艳抹又满脸疲倦的神情,她心底的火气也散了些。
算了,她过得再惨,又能让她舒服多少呢?
姚曳已经做好了跟他们家撕破脸的准备了。她打电话过去时,只是简单叙述了苏茵现在的情况。当然,她被下药的事她一字不落的全跟苏长忠说了。她刚说完,就听到她舅舅的痛哭声。
“对不起姚曳,是我没把女儿教好,给你惹麻烦了。”
姚曳心里一酸,对于这个舅舅,她现在的感情也很复杂。只是苏茵这次做的事,是她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在她感觉被下药的那刻,她真是有了要杀她的心。
没等姚曳开口,电话那头就响起吴秀萍歇斯底里咒骂声。她又是叫又是喊,内容再简单不过了,无非就是说她不相信她女儿会做这种事,说他们栽赃陷害要毁了她女儿云云。她骂了好久,苏长忠忍不住呵斥了她,紧接着那头就传来她绝望的哭声。
姚曳听不下去了,跟舅舅说具体情况等他到了再说,然后就挂断了。厉玦这时正好进来,看着躺在床上情绪低落的姚曳,他多少能猜到她难过的原因。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感受到床垫的下陷,姚曳将挡着眼睛的手臂移开,看着厉玦,冲他咧了咧嘴角。
厉玦看着她那副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表情,叹了口气后,扶着她坐了起来。他替她理了理睡乱了的发丝,问她:“不好受了,心软了?”
姚曳神情恹恹的:“我觉得我舅舅好可怜。他辛苦了一辈子,所有的念想都寄托在了苏茵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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