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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俯身右手指向自己:“你看看我,不好看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她有些懵,愣愣地看着他,冷月勾出了他的轮廓。
“……好看。”
“对吧,小驴那么丑,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严宁没听他说什么,长秋就站在那一弯月前,脸虽有嗔意,但更像是撒娇,眼神通透却又纯真。
清冷的月光透过,照的他面颊银白,浅衣上闪着细细的银光像是霜华,像是月上的神仙……严宁头昏,竟想到那只白绒绒的小动物,配上这月,更昏了。
她愣着神,盯着他的眼,那月也在他眼里,她的嘴唇轻轻地一张一合:“兔子。”
本是轻微的气声,距离近却也听不真切,但如今两个灵魂是一体,她湿润的气息声,像是贴着长秋的耳朵温声细语。
面前的人僵住未动,脸颊似乎有些红润,突然跑开了。
水面反射的月光,一层层笼在严宁身上,像罩着一层发光的网,乱杂的丝线随意被风扯动。
长秋烧着脸站起,默默坐回原位,双手摸着脸颊,眨着双眼没敢看她,努力按下自己不明所以的心跳。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询问的声音也很小:“兔子……好看吗?”
“好看,抱着暖和……”
严宁还头脑发昏地沉浸在想象中,那只乖巧的白兔趴在怀里,暖和,还不聒噪。
长秋心更慌了,深呼口气,向后瘫倒在空气中,心中像真的有兔子乱撞。
他强装镇定接话道:“我的身体也很暖和啊,你抱着……”
随后猛地坐起,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捂住嘴巴,胆战心惊看向严宁,生怕她掐过来。
却发现严宁低着头,将脸埋在双膝间。
“阿宁,你怎么了?”
“困了……”
膝间的声音发闷,长秋以为她真的困了,乖巧地看着她,不再说话。
她埋住的脸红得发烫,风一吹都像是凉水泼过,垂着的手揪着地上稀疏的草,心中暗自咒骂,太尴尬了,为何把脑海中的画面说出来,为何要说那两个字,甚至,为何要看他……
沉默良久,不时的蝉鸣鸟叫提醒她是清醒的。
俯在膝上的姿势很难受,腰酸至极,她缓了口气抬起头,脸色正常,但额上的头发蹭乱了,落在两边。
长秋关切地问:“不睡了吗?我看着呢。”
他们已经约定好,每到夜晚严宁休息时,他就守着漆黑的夜,以防万一。
“不困了。”
她摇摇头,但有些无措,俯身趴到远处抓了个石块扔入水中,月光又碎满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