雱对峙过吗?”
齐礡默默注视了她一眼,沉吟了片刻,才道,“总是要面对的,我身为王爷,有为天征战天下的责任,更有保家卫国的责任,淳于雱起事叛乱,陷天下姓安危不顾,我将他擒来宁城,是不得以而为之。”
初见低下头,一年前她还和淳于雱齐礡他们一起在燕城赏梅茗,不过是一年的时间,梅花依旧,却什么都不同了,世事就是这样忽变的么?
齐礡见她沉默,心一揪,低声问道,“初见,你是不是担心他?”
初见叹了一声,“我只是想起当年遇见他的时候,你与他还是兄弟,如今光景依旧,但却什么都不同了。”
齐礡浅笑道,“他不会有事的,皇上不会亏待他,只要他莫要再起事叛乱。”
“那叛军都已经被你们瓦解了,就算他想再叛乱也是不可能的,皇上不杀他,那会把他软禁一辈吗?”囚禁一生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齐礡紧抿着唇,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初见,淳于雱待他有恩,可是两人立场不一样,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在战场上断得一干二净。
他希望淳于雱得到善待,可是他更清楚皇上不会再让淳于雱得到自由,即使淳于雱无心再起事,但他身份对皇帝而言,就是个威胁。
初见心里叹息,紧握着齐礡的手,对他笑道,“至少皇上现在不会杀他,说不定还要保护他,这样才能收服那些还想复国的人的心。”
齐礡点头,“淳于雱如今在宁城,那些逃了的叛兵必定会想方设法来救他,如果淳于雱不想复国,相信那些人也是强迫不了他的。”
“秦先生也是叛兵吗?”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如何,她和秦甄还是有师生情谊在,她同样也担心她的安危。
齐礡道,“她是叛兵在宁城的奸细,当初我们也是查了许久,才知道静容斋是他们的据点。”
以私塾当据点,好掩饰了耳目,还真是高招!
“秦先生也被带到宁城了么?”初见问。
齐礡摇头,“没有,不知所踪。”
初见闻言,却不知要松口气还是为她担心,“那……那高荃儿呢?”
“与秦甄一道失去踪迹。”齐礡道。
初见苦笑一声,拉起齐礡,“我们回去吧,我觉得有些冷了。”
齐礡为她紧了紧大氅,“你倦了吧,回去睡会儿,今日咱们不出去了,明日再去双凤塔?”
“嗯,也好!”她还真的觉得有些困倦了。
挽着他的手,初见幽声道,“如今国泰民安,姓生活无忧,为什么那些人还要复国?谁人当皇帝对姓而言根本没有意义,谁能给他们安定的生活,谁就是好皇帝,这个道理,淳于雱难道不懂吗?”
齐礡不忍初见再继续揪心这些问题,便打趣道,“若是人人与你一般想法,这天下就真的平了。”
初见嗔了他一眼,“我一直以来就是个良好市民。”
齐礡挑眉看她,“良好市民?”
初见嘿嘿笑着,“就是奉公守法的人民姓嘛!”
齐礡笑道,“总是说一些听不明白的话,你这些到底从哪里来的?”
“书上看来的啊,这是南方那边的俗语嘛,你真没见识。”初见面不改色,用眼角扫了齐礡一眼,很是认真地说着。
齐礡有一瞬间的愕然,南方的俗语?他怎么从来没听过。
初见和齐礡一直说说笑笑回到了馨院,屋里只有灵玉和紫瑶,初见没有让她们进屋里服侍,齐礡也想寐会儿,初见便自己服侍他上卧榻。
“这馨院的奴婢也实在少了一些,明日就让牙婆选几个进来吧。”齐礡躺在床上,撑着头看着初见在菱花螺钿镜前卸下头面。
初见放下了及腰的黑发,脱下大氅和外衣之后迅速钻到齐礡怀里,屋里虽然有暖炉,可是怎么也不够齐礡的身温暖,“这事晚点再说吧,我要是觉得人手不够,自然会买几个进来的,爷您不必担心。”
齐礡将初见搂在怀里,将她冰凉的脚丫贴在自己的腿上,“都依你,你想如何做就如何做。”
初见打了个哈欠,喃喃地应着。
齐礡亲了她光洁的额头一下,柔声道,“睡会儿吧!”
“嗯”初见一手环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地进入梦乡。
齐礡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甜美的睡容,眼皮也有些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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