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媚笑道:“婚后作为豪门主母,为娘自该收敛一些,为府中女眷作表率。今晚情况特殊,为娘索性放开酒量,和你爷儿仨拼一拼,看看能否把你们灌倒。廉儿别啰嗦了,喝酒啊!喝了就等于是答应为娘了。”
张廉端起酒碗,看似有些犹豫,迟迟不肯喝下。张媚心情万分复杂,柔声道:“廉儿听话,把酒给我喝掉……难道,你还是不肯放下么?”
张廉愣愣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她以眼色示意,要他别说了,老爷和女儿还在身边了,嘴里说道:“廉儿,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娘今儿好高兴,你且放开胸怀,今晚咱娘儿俩索性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哦~醉了也不归,散席后随娘到后花园雀屏阁中品茗散心,聊他个通宵,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如何?”
孙石方开玩笑地道:“娘和廉弟畅谈一夜,就不怕岳父他老人家和琪妹吃醋啊?”
侯爷摇头笑笑不语,吃醋?若是有男人跟在小仙身后他恐怕会吃醋,先前听说楠儿让两个女婿为小仙充当护花使者、送她回吟香阁,他很是不安,为此没少数落楠儿几句!
坐在丈夫身边的杨琪笑道:“瞧大姐夫说的,张廉是娘的半个儿,我看倒像是我二哥,娘完全把他当儿子看待,我咋会吃醋?再说啦,这家伙少来烦我最好,呵呵!”
张媚不禁皱眉,忙目注次女语重心长地道:“琪儿,身为妻子,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尽的……”当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话不好深说,两个女儿都让她不省心,楠儿喜欢的大女婿她不喜欢,她倒是很喜欢廉儿,琪儿偏偏又很不喜欢,夫妻感情淡漠,难怪廉儿想休妻。
可此事不从根源上解决,廉儿只能要么纳妾、要么对自己继续痴缠不舍、要么娘儿俩的亲密感情烟消云散,这三种情况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便把琪儿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你往后别总是对廉儿不冷不热的、正常的夫妻之礼也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你刚才那句话让他听了,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唉~说起来他也真可怜,难怪……”有些话,私下对女儿也是不能说的。
杨琪不服地道:“当初定亲时您俩也不征求女儿的意见,说嫁就嫁过去了,娘要我怎么对他好?您那么喜欢他、可怜他,为何不自己嫁给他呢?”想到委屈处她不禁越说越激动。
张媚脸色一变:“琪儿,你咋能这样说话?”
杨琪激动地道:“我难道说错了么?每次回府省亲,娘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母女相处的时间还多得多,每月娘倒是都要写来几封信,可信中内容有多少跟女儿有关?尤其是……无意间撞见他在那、那个,叫的竟是媚娘,他梦中也时常叫出这名字!娘不该不知媚娘是谁吧?即便女儿认命,愿意真心喜欢他、服侍他,那又能如何?”
张媚黛眉紧蹙地道:“琪儿,你误会了,娘把他当儿子看待,对他偏爱些确是有的,但绝无其他任何想法。”
杨琪冷笑道:“是么?娘咋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闺房之私?是他告诉您的吧?而且我想,娘当年私养小厮之事多半没告诉他吧?若让他知道,恐怕会大大影响您在他心中豪侠端庄的美妇形象。”
张媚忙道:“廉儿怎么想娘不敢肯定,但你一定要相信娘绝对没有一点儿那样的心思,今夜与他长谈,就是想把娘的过往统统告诉他,让他了解娘是怎样一个女人,另外把他的想法摸清楚,若真象你说得那样,娘会明确告诉他,我是绝不会接受的!让他彻底断了那个念头,劝他往后跟你好好过日子。娘承认自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现在心中的确有别的男人,但绝不是廉儿!”
杨琪凄然道:“我瞧多半没用。娘,算我求求您,放过我吧,让他休掉我算了,女儿眼下真的好想遁入空门!”
张媚一把拉住女儿的手,痛心疾首地道:“琪儿,你咋能有这样的想法?他、他……不行!娘绝不会同意你这样做!”心想廉儿莫非已把休妻的想法告诉过琪儿?不会这么快吧?
杨琪无所谓地道:“恕女儿直言,所谓旁观者清,据我观察,娘一直遗憾未能生下一个儿子,有严重的恋子情结,而他生母早亡,也是恋母心切,您俩才真是天生一对,只要感情深,年龄相差悬殊怕啥?眼下这样的母子恋可是很流行的!”
张媚啐道:“瞧你在说些什么?简直荒唐!跟廉儿一样荒唐!娘劝你学学你姐,多到江湖上走动,心胸和视野会宽阔许多,免得成天窝在屋里胡思乱想!好了,总之你放心,娘一定会设法换你一个爱你疼你的好女婿!过去吧,他们还等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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