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得过谁!”
囚室中顿时沉寂下来,无月跟她大眼瞪小眼,好半晌之后他发觉魔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可自己的眼睛已瞪得酸涩不堪,心想何必跟她如此较劲儿,即便自己的目光如刀似剑一般将她击败,也照样免不了大刑加身。
于是他转头看向门外,暗自琢磨魔女打算用何等酷刑对付自己,三昧真火焚身还是肉身四分五裂?几乎所有天刑在他的脑际闪过一遍,越想越觉心惊肉跳,从小到大他尚未吃过多少苦头,也不知魔界酷刑是否更加残忍?
思忖未已,那张鬼脸又跟踪而至、出现在他的眼前,魔女那双咄咄逼人的目光才真是如刀似剑、一瞬不瞬地狠狠盯着他,他委实有些怕了,再次转头,却仍无法摆脱这张如影随形的鬼脸。
半晌之后无月被她那双凶恶的目光瞪得很不自在、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同时心中愈发奇怪:这魔女脾气暴躁、动感十足,这会儿咋变得如此沉静?平时审讯我的时候她总是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我连插嘴的机会都很少,眼下这么长时间没说话,对她来说可是绝无仅有!莫非在打什么歹毒主意么?
他东张西望一阵,想看看行刑手和刑具到底是何模样,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却总也不见,他终忍不住打破沉默,故作镇定地问道:“我想问一下,尊驾到底想对在下施以何等大、大刑?既然要整我就请快些,别这样吊我的胃口行么?”
魔女恶狠狠地道:“大刑已经开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仙体跟我们魔体差不多,只要元神不灭,身躯如何受苦都无所谓,所以本小姐要折磨你的元神,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象这样死死盯着你,让你遭到难以忍受的精神折磨!”
无月暗松一口气,老这样被魔女瞪着的确很难受,但比他想象中的酷刑总还是好多了,他露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惊惧之色:“你这样做也、也太过分了吧?根据灵虚娘娘制定的规矩,仙魔大战中双方都不许虐待俘虏,否则必遭天谴!”
魔女冷笑道:“可你们遵守了么?青霓她们五姐妹被抓去西天成为魔奴,被天后封住三魂七魄、灵性全失,且被弄成哑巴,难道不是虐待俘虏么?何曾见天后遭到天谴?还有魔后娘娘……”
无月抗声道:“怎会没有?不过是报应到我的头上罢了,我这不就被你抓来了么、还惨遭你的折磨?”
魔女冷哼道:“既如此不就得了,本小姐虐待你这个战俘正是替天行道,有何不对?”
无月哑口无言,半晌后忍不住问道:“刚才尊驾提到青霓姐姐,她如今在哪儿?可还好么?你们要泄愤尽管冲我来,尚祈千万别折磨她,她可是够可怜的了!”言罢眼眶不禁一红。
魔女道:“这个倒不用你瞎操心,青霓是我的好姐妹,岂能对付她?魔界才是她的家,我正设法替她解除禁制,可天后之妖法委实厉害,我竟解不开,你知道该用何种方法么?”
无月也很想解除青霓姐姐的痛苦,可他委实不知,心中同样痛苦,只得羞愧摇头。
他就这样被倔强固执的魔女不眠不休地连续瞪视了三天三夜,有多么痛苦另说,如此长时间她的眼睛竟能眨都不眨一下,仅凭这点就实在令人佩服!
无月心想:不知自己睡着的时候,她是否也要象这样徒劳无功地瞪着我?想想以她的倔犟性格,还真有这种可能!他只是有点奇怪,魔女的目光看起来依然清澈明亮、毫无倦意。
第四天半夜醒来,并未一如既往地见到那双无处不在的凶狠目光,无月心中微觉奇怪,转头一看,原来魔女双手趴在床边正在打盹儿,鬼面具嘴孔中红唇微启、哈气如兰。
无月这才明白,原来她是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打盹儿、赶在我醒来之前再把双眼放在当面等我睁眼。他不想吵醒这个恶魔,兀自闭眼沉沉睡去……
梦中他回到玄女苑,正和娘颠鸾倒凤、激情缠绵,分离日久,满腔思念令他忍不住搂紧娘热吻不止、激情难抑!渐渐地他似觉不对,怀中的娘那原本柔软婀娜的腰肢咋变得这么硬呢?
他睡眼惺忪地睁眼一看,不禁骇了一大跳!怀中哪是娘?被自己无意识中搂进怀里的分明是那魔女啊!她身上硬梆梆的战甲硌得自己双手生疼!此刻他正通过嘴孔啯吸着魔女的那双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