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个清晨,从梦里醒来时,突兀地想起坟墓来。
也许是因为那梦境原因。与一条蚂蝗有关。水晃晃的田间,一双赤脚,裤褪挽得高高。一条深褐色的肥大蚂蝗在水淖里迅急的蠕动,涉过浑浊的水,爬上了那条赤裸着的褪,吸盘便紧紧地吸附着肌肤。
然后,腿的主人灵敏的感觉让她快速地抬起那只有丝疼痛的脚来。赫然中一条触目惊心的蚂蝗盘踞在她的腿上,她的感观不自禁的便惶恐起来,浑身也自然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蚂蝗吸附住的地方,丝丝的疼痛也急速地加剧蔓延至全身。她急想跳起来,朝着远处晃动的人影呼唤。她怕蚂蝗。一种心灵的抵触,裸露的肌肤只要深陷进泥淖中,任何纤细的异感都让它怀疑是蚂蝗在叮吸着她的血液。可是情感的内敛以及日常岁月里见惯不怪的场景让她安静的承受着那恨不得想要把那只脚给甩断的冲动。想起曾经看到妈妈捏去脚上蚂蝗的方式,伸出手指触到那软软的冰凉的蠕动体,忍着心头的厌恶感,用力地扯起蚂蝗的吸盘,然后恨恨地甩出去,紧接着便是血液从吸口处涌出来。
也正在那时,梦里担心的问题来了,那血也就淡化在思想深处。那只被甩掉的蚂蝗实在不是能乱扔的,身所处皆是稻田,甩出去又是在另一块田里了。那时又会是哪个倒霉的人被蚂蝗吸附上呢?可是,如果不假思索地甩出去,被捏在手里的踟躇着,那并不是手中抓住一条泥鳅的感觉。只能从腿上捏下的第一时间里扔出去了,至于它还是否会出现在别人的脚上不是她所能想象得到。或许那时,她的身旁还有妈妈甚或是别人,她定会叫别人为她扒去可恶的蚂蝗,而别人不至于像她那般恐惧的,大多的会被扔在田埂上被镰刀割碎或是被太阳给晒死,成一片褐色的叶片腐化在泥土里。
而那只流血的脚呢?不经意的便被意识给唤醒,将一种残留的血腥气息带进清醒的突兀却又是自然所联想到的意境中。那就是坟墓了。血是与坟墓有着间隔的关联。让我突突地想起,我是否一只脚踏在了坟墓上?以至我的意识不由的便脱离了现实社会,走向了坟墓的窟穴中。
由坟墓我想到了关于坟墓的词汇。曾经我以为代表着这种死亡的幽冥气息的地方只是坟墓一词而已。那时的孤陋与浅薄在我看到关于坟墓的词汇不经意的便特别留心。至此,便又有了圹,有了茔,有了冢此类词汇的积聚。天地似乎广了,冥气也似乎稀薄了,且有了一种幽凉的诗意感。
想起世上伟大的诗人被称之在坟墓上写诗的人。他所作的世界文学巨著皆是以整个阴间幽冥处境而作为生命的根基来拓展他的长篇巨著。那些融合了地狱,天堂,宇宙,历史,自然,天文,典故,传说,哲学,物理等包罗万象的丰富内涵却仅仅只是趴在坟墓上而吟咏出来的诗篇。让我无限的讶异,又感离奇斑驳。也许光怪陆离在他的精神观感中并不算什么了,而那些血淋淋的场景对于生命的死亡来说也算不上是残酷的。它只是及着这个地球作为人类最大的坟茔来炼制他的思想内核。展示的硕大无穷的空间只是一个精神上的无涯的荒冢,而他沉沦其间,抒发着他的人世悲伦,生命惨痛,灵魂荒凉。
坟圹,正是他生命力支撑的踞点,也是他灵魂与精神扩张的极至。却在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与情。坟墓蕴含所有生命隐藏着的生命力与悲怆和苍凉。
一个最终被鉴定为在坟墓上写诗的巨人。堑圹是他整个生命演炼的场所。
想到些小的,那是在某天无意中看到一个活死人墓的坟冢。那里幽禁着他的灵魂,盘踞着他的恋想,困箍着他的生命小舟。在那儿,似乎坟墓不再是坟墓,而是他的江南水乡,温柔馨香之所。情丝在阴冷中似袅袅烟柳荡漾在荒凉的域所。生命的至凉至颓在其渲泻泛滥,而灵魂的自由意识亦在此所多情芜媚。
那时,看着那片摇曳的字幕让我心生幽冷之感,灵魂也跟着惶惑起来。会惊奇何样的灵魂可以如此的坦荡而无羁无绊,又凉幽幽地隐在那儿,令人不自禁的便生出一种怜惜与悲悯情怀。
是的,其实这个生存着人类的地球何尝不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呢?记得在哪看到过的一句:地球上的生灵皆都是在温润中衍生出来,蜕化而来的。而坟墓的幽润,潮湿,也正是盘踞着所有的生灵。那样凄凉地睁着幽冷又明亮的双眸在圹幽中张望,听取,吸附。以至生命随时都陷入一种巨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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