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卧床,盖着被子都觉得冰凉。韩念清楚地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浴室的水声泠泠,提醒着那里的人稍后就会走出来。
从自己回来时他的冰冷漠然,到后来他的泥足深陷,再到他一次次哀求自己却又不愿意松口,她或是心寒,或是愤怒,有恨,有迷茫,也有动摇。可从未有过的,是恐惧。
这种恐惧像黑夜里的冷风,触上皮肤、一点点吹进骨头里,周围是无边无尽的黑色,一丁点光明都看不见。
“咔哒”一声门响,韩念如惊弓之鸟一样坐起。他刚刚沐浴后,小麦色的皮肤透着温热的红色,一条白色的浴巾堪堪挂在腰胯处,沿着整齐的腹肌而下,是没入浴袍中的人鱼线,他精健的身形,薄而有力的肌肉,似乎都在提醒韩念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攥紧了拳头,他瞥了一眼她严阵以待的模样,冷冷一笑,“我有那么饥渴吗?”
韩念尴尬地动了动嘴角。
他走过去,掀开另一侧的被子,静静地躺下。宽大的床在他们之间拉出了足够安全的距离,曾经她像一直慵懒而妩媚的猫睡在他身侧,如今她也像一只猫,高高弓着背脊,全身因为紧张而僵硬不已。
唐亦天抬手关灯,黑暗竟第一次让她有了安全感,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他稍稍转了个身,低声调侃,“我记得你现在不是挺喜欢笑的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笑了?”
她沉默不语,他抬手把缩在一侧的韩念硬生生一把拖拽了过来,掌心握着她冰凉而颤抖的手腕,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演技不是挺好的吗?来我这里时楚楚可怜,好像还对我恋恋不舍一样……”
另一只手捏上她的下巴,逼着她把脸扭过来对着自己,一室幽暗中,他的眼眸如亿万光年外遥远的星辰,清冷又孤独。“既然你能演好,那现在就给我继续演。”
昏暗中他看着她的嘴角轻轻颤动着,笑容得比哭还难看,“笑好看一点。我之前没觉得你笑有多好,偏偏现在觉得,你还是笑起来好。”
韩念的嘴角艰难地牵动着,他却笑得比她轻松多了,“你为了韩复周什么都可以做,那就该给我看到你的决心不是吗?”他的指尖收紧,顺势滑到她细长的脖子上,“为了他,你什么都可以舍弃,那么为了我呢?什么都没有对吗?”
他倏然收紧了手,瞬间的窒息感让她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那双明亮而美丽的眼眸里映着他没有一丝温度的表情。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松口,唐亦天恨透了她这样的执着,她的执着,都是对他的无情。唐亦天这辈子都没见过像韩念这样倔强的人,像是一只不肯停歇的鸟,除非殚精竭虑而死,否则永不落地。
他一口就咬上她,撬开她那咬紧的牙关,逼着她、逼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放下韩复周,看一眼自己。
他吻粗暴又野蛮,不多一会韩念就在唇舌相缠中尝到了铁锈般的腥味,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那味道浓烈又疯狂,而她竟渐渐不再害怕了。
即使那么疼,那么无情又冰冷,他的吻却依旧可以让她平静。
韩念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项,紧紧让自己贴着他,贴在他耳畔轻声说,“我会卖力表演的……”
唐亦天的目光瞳孔倏然一收,狠狠一口咬在她的肩头,身下一个猛烈地撞击,韩念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撞出身体了。
撕裂一样的痛瞬间支配了她的全部意识,脑海里不再有任何,只剩下他。她曾经仰望过、并肩过、深爱过的那个人,如今像野兽一样撕咬着她,像是要把她的骨头都一根根嚼碎,她竟然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这样死去,也不过一瞬间罢了,告别这些痛苦、这些折磨,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身下的人软若无骨,目光涣散无神,他狠狠一挺腰,她却面无表情,像是一只精致而美丽的洋娃娃,美得摄人心魄,自己却没有生命。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细腻的皮肤像真丝绸缎一样光洁却冰凉,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无言承受着一切,好像一切对她而言都不再有感觉。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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