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舒玉淡淡道:“只是今日听说了一些事,有些不安。所以特地来提醒一下姨娘。”口风一转,却是微微笑道:“也只是道听途说的流言。我从来不当真的。只是怕那些嚼舌根的小人传了出去,于你,于我林家都是大祸临头。所以不得不请你来详谈。”
灯儿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何事?!”
舒玉早就听系统说过:秋姨娘早年草芥人命的事儿。其他的不消说,那收养她的婶娘一家死于非命。这事儿就跟秋姨娘与灯儿脱不了干系。料想自己久居深闺,这事儿只能推在了沈倩头上。就简明扼要道:“三婶最近让几个嬷嬷,去了你们的老家,去查一户黄姓婆娘一家。说来也好笑:这一家人曾经收留过秋姨娘与你。不过早就在十年前丧生于一场大火之中。你说:三婶没由来调查这事做什么!”
短短几句话听下来,灯儿犹如五雷轰顶!顿时耳聋目眩,想那一夜火光冲天冷汗涔涔而下。再想沈倩的手段之阴损。一下儿冷得如坠冰窟,一下儿热的简直如处烈火之中。五内俱焦塞住了。正惶恐不知所措时,看到舒玉亲切的目光,立即握住了她的手——一只温柔的手,像是立即有了主心骨。这才慢慢镇定下来。颤巍巍开口道:“没,没想到三婶居然有此居心。难不成,怀疑那黄婶娘之死与我有何干系?!”
“谁知道呢!听说纵火的元凶至今逍遥法外。”舒玉知道:灯儿不过在这件人命案中担当了一个通风报信的小角色。但是她不过是一个出生寒微,目光短浅,尚且有些良心的丫鬟。做下这件事,以为是一生的罪孽。便添油加醋,将沈倩如何派人去调查,自己又如何得知说了一遍。其实就将沈倩派出去联络收租子的婆子诬陷了进去,谅灯儿知道自己久居深闺,外边绝无人手调查,能得知如此之多。所以说完了以后,灯儿已经对沈倩暗中查访陈年命案之事深信不疑了。只是怔忪着,不知如何办才好。
良久,灯儿才幽幽叹息一声,六神无主地盯着舒玉:“请大小姐赐教。”
舒玉道:“这事,我是插不上手的。是非定夺,都在三婶的手中。我不过看着她如何布置这一步步棋子,除掉眼中钉罢了。”说完,甚是悠闲地要送客。灯儿立即跪了下来,哭道:“秋姨娘未出阁之前做的事,我都是一知半解的。大小姐,您千万不要认为我与那秋姨娘是一伙人。我待她如此忠诚,到头来,她算计我年逾二十不嫁。咱们的姐妹情谊已经到头了,现在我是大小姐的人,是三爷的人。请大小姐帮帮我,将那秋姨娘与我脱了干系!灯儿日后有个一子半女的,必定让他感激大小姐的恩德!”
“你说这话儿,可是折煞我了。”舒玉道:“要阻止沈倩,也很简单。只看你有没有这个狠心!”灯儿本性不坏,但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已经过惯了。一想到从前当官妓的辛苦,简直是心惊肉跳。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即凑了过来,磕了三个头。坦然道:“求大小姐救救我,日后做牛做马,也必定报答您的恩情!”
“谈不上什么恩情。只盼望你好自为之,恪守做妾的本分。不得越位,不得存不该想的心思。如此,我才能为了家宅安宁,为你谋划。”
“大小姐,您知道的:秋姨娘霸占了三爷这么久。主母已经与他无半点情谊。所以我才敢上位,也算是压制那秋姨娘不将三爷带坏了。至于主母之位,我是半点心思都不敢存。只盼望三爷好,日后我的孩儿也好。”灯儿抽泣道:“我出生寒微,自小没了娘亲。盼望日后吃饱穿暖就够了。哪里有不本分的心思!”
“记住你今日的话,否则谁都帮不了你了。”舒玉这才悠悠说道:“办法也不难:去买几个柿子,几只螃蟹。让厨房做好,然后与三爷一同吃下。如此吃了几天,你们两个必定卧病在床。然后我出来说三婶因妒生恨,故意弄相克的食材陷害你们”
灯儿一惊。
舒玉继续道:“这条计策也不用急着实行,大伯还卧病在床。万一你们两个病倒了,沈倩一手把持后宅,反而对我不利。所以只能等大伯能起床处理事务了,再慢慢实行不迟。不过有件事倒是能解燃眉之急,大概半个月后就能奏效:十日之后就是刘娉婷与沈渭的大婚。你作为沈倩的左右手,也可以随她归宁参与侄儿的大婚。在沈渭刘娉婷成亲当日我要送沈家一份大礼!让她尝尝人言可畏的后果!”
灯儿抬头看着舒玉,少女的眉宇之间隐隐然有一股戾气。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