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她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当初在紫宸殿里她哭唧唧的说要给她最好的,她还等着她的孝敬呢。
“姻姻。”乔知予叹为观止,“你真是无可……”
话到此处,及时止住,她闭了闭眼,消化了片刻,叹道:“真是伯父的贴心小棉袄。”
“我,我说笑的。”姻姻赶紧拉住她的手补救,“我绝不会把伯父卖到这些蛮夷之地。他们提出来的条件,我就想想,不会真的答应。”
不废一兵一卒,也不会有任何风险,用她乔知予一个人,能给大奉轮流换来三个邻邦的结盟与友善。按照姻姻惯常的逻辑,她内心肯定觉得非常诱惑,跃跃欲试的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伯父给卖一卖,但由于伯父又能帮她治国,又能打仗,也很有用,于是她只能十分遗憾的放弃那个卖伯父的想法……
姻姻,你个坏家伙!
没好气的斜她一眼,乔知予将自己的手从姻姻的手中抽出来。
喉头又开始麻痒难耐,她抬手抵住唇,皱着眉咳了两声。
本打算咳完再好好的训一下姻姻,可一咳起来,竟然没完没了,她一只手撑在书案上,一只手捂着嘴,越咳越猛,咳得浑身颤抖,背都打不直。
“怎么了?伯父,你,你别吓我。”
姻姻从没见过面前人这种样子,急得团团转,又是给她拍背,又是给她递茶,“我召御医好不好,我给你召御医!”
就在她即将开口召御医的当口,乔知予缓过劲来,叫停了她。
十一月的盛京晚上凉意侵肌,乔知予里面穿得单薄,外面披了件玄色大氅,头发披散着,并未扎起。她的脸色比平日苍白,唇色泛着一丝不详的乌色。
她还是那么高大,像座山一样。只是以往,这座高山坚不可摧,天塌下来也能撑着,而如今,却怎么看,怎么摇摇欲坠。
“我做了一个梦,姻姻。梦醒了,突然想来找你。”她轻声说道。
姻姻不明所以,担忧道:“什么梦?”
“不好的梦。”
“梦见什么了?我,我让浑天监帮你解。”
“不用解。”乔知予平和的笑了笑,“我梦见我,大限将至。”
“梦是反的,你能长命百岁!”姻姻脱口而出。
乔知予静静的垂眸凝视着面前人,随后缓缓伸出方才捂着嘴的左手,展开后,掌心一片猩红。那是她咳出来的血。
“这是什么?呜呜呜……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了,别吓我。”
姻姻捧住她的手,涕泪横流的的用袖子擦她的手心,好像把手擦干净,她咳血的这件事也可以就这样揭过去了,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咳血是大病征兆,突如其来的咳血,更是十死无生。她大抵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只想当做什么都没有过,最好明早醒来,一切照旧,什么都没有变。
“姻姻现在是万岁了,可伯父,大概活不拢四十。我死之后,再也没有人管你,你要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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