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要给她下跪。”
“难道,你都忘记了,你皇兄是怎么说的?”
“皇兄说,小不忍则大谋,可我,可我实在是看不出来,皇兄的大谋是什么?”
杨之奇正要言语,忽然打住话头,抱过虞绯颜的脖颈就热辣辣地吻上去,却把个虞绯颜搞得目瞪口呆。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杨之奇方才松开她,却见虞绯颜两腮泛红,目眩神迷,半瘫在杨之奇怀中,喃喃道:“奇哥哥,你真棒,再,再来一次……”
杨之奇哭笑不得,却顺她之意,两人就那样缠绵起来,虞绯颜全身心沉浸于这幸福甜蜜的享受中,而杨之奇却绷着心弦,侧耳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窗外的夜色终于黑尽,怀中佳人沉沉睡去,尽管已经疲乏至极,杨之奇还是无法合眼,他不是虞绯颜,能够将刚刚才遇到的烦恼悉数抛诸脑后,作为一个大男人,一个壮志犹存的男人,他必须细细为今后打算。
“要忍……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忍,必须等到傅沧泓和夜璃歌之间,再度再现裂痕,不,不是裂痕,而是杀机……”
杀机?
他们之间出现了多少次杀机?可是哪一次,他们抓住了?杨之奇觉得,自己都快泄气了。
只是,人活着,总得为了一丝希望不是吗?就算没有希望,也要为自己找一丝希望不是?
暂时的赋闲,并不等于放弃,暂时的隐匿,是为了以后的腾飞,趁着这段隐匿期,他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思想上的,战备上的,一旦起跃,就须直上九天!
更鼓响起三通,外面才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夜璃歌放下手中书册,转过头去,却见傅沧泓迈进门槛,正伸手褪去大氅。
“今儿个,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被一些繁杂事给绊住,想我了?”男人凑上前来,眸光莹亮地看着他。
夜璃歌撇撇唇,伸手将他的脸给推开。
男人却索性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入怀中,细细抚摸着她的手:“说,想我没有?”
夜璃歌不说话,只是攀住他的脖子,将一个吻落在他的耳后,傅沧泓顿时来了兴致,猛地将她抱起,大步流星朝床榻的方向而去。
一通翻云覆雨之后,床榻显得零乱不堪,夜璃歌伸手推推他:“怪腻的,赶快起来,叫人进来收拾收拾。”
“嗯。”傅沧泓应了声,凑唇在她脸上亲了亲,方才披衣下床,将夜璃歌抱到另一张榻上,再叫进姣杏儿,让她换上新床褥,并送热热的香汤进来。
等沐浴净身完毕,两人方重新躺进被窝里,夜璃歌阖上双眸,正要睡去,傅沧泓却隔着被子拉拉她的手:“睡不着,和我说说话儿,好么?”
“想说什么?”
“比如,咱们再生个小宝宝?”
“这个话题已经聊过了,不新鲜。”夜璃歌否认。
“那,聊个新鲜的?”
“嗯。”女子眯缝着双眼道。
“让我想想——今天有地方官员上奏,说当地出现了祥瑞。”
“哦?什么祥瑞?”
“说是——当地的山林里长出好多灵芝。”
“灵芝?”
“嗯。”
“还有吗?”
“没有了。”
两人慢慢地聊着,聊着,不知什么时候,夜璃歌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傅沧泓半撑起身子,定定地瞅着她。
忽然笑了。
忽然很想笑。
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与家国天下毫无关系,反倒是家长里短,像寻常百姓人家过日子,每天只计较鸡毛蒜皮,或许,也是一种享受。
他不由张开双臂,将女子拥入怀中——其实,只要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在哪里都不重要,做什么也没关系。
璃歌,我只是想爱你,只是想这样好好地爱你,你知道么?
你,知道么?
咚,咚,咚。
他们的心贴得那么近,几乎连跳动的节奏都一样。
当沧海桑田都过去,红尘漫漫,几度悲欢,几度离合,依然在一起的,是你,和我。
我不可能忘记你,也不可能放弃你,相依相靠相守到老,便是一种俗世的美好与幸福。
夜璃歌那颗漂浮的心,一点点沉定下来。
曾经以为,天下很大,风云四合间,我舞如凤凰幻美,可是这一刻,却突然发现,原来你,才是我真正的天下。
是一方,开满了琼花,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