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沧泓,你记住,这段时间,一定要将注意力,集中在战事上。只要一统天下,所有的风浪自会平息。”
“我知道了。”傅沧泓点头。
“你今天一定累了吧?”夜璃歌踏上丹墀,伸手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傅沧泓眼中顿时涨满笑意——只要她肯对他好,他纵然是死都愿意,哪里还在乎其他?
……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只是随意出宫走走。”
“那——”侍卫眼里闪过丝迟疑。
“日落之前,我自会回来。”夜璃歌言罢,飘然出了北宫门。
大街上一派繁华,车来车往,换了男装的夜璃歌缓步朝前走着,两眼有意无意地扫过两旁的店铺。
“夜……公子。”一声轻唤突兀传来,止住她的脚步,夜璃歌转头看去,却见唐涔枫一袭白衣,正站在街旁一家玉器店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唐……公子?”
“今日有闲,出来逛逛?”
“嗯。”夜璃歌点头。
“多时不见,可有机会详谈否?”
夜璃歌想了想,方道:“也好。”
两人便就近挑了座茶楼,待小二送上茶来,对饮片刻,夜璃歌方道:“正好,我有一件事,想请教公子。”
“哦?不妨说来。”
“且不知这宏都城中,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新鲜事?”唐涔枫提起茶壶,往夜璃歌杯中注了半盏,方慢慢地道,“若说新鲜事,倒还真有一件。”
“什么?”
“就是城南,新开了家嬉语楼。”唐涔枫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夜璃歌的面色。
“嬉语楼?”夜璃歌微微沉吟,唇边继而浮起一丝淡笑,“公子可曾去过?”
“你问我?”
“是。”
“我是天承大陆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哥儿,但凡烟柳繁盛之地,自然都去过。”
“如何?”
“三个字——销魂窟。”
“却不知公子的魂魄,是不是也留在那里了?”
唐涔枫却不言语,只拿眼看定了她,似有千言万语——很多年了,夜璃歌,你知不知道,已经很多年了,我唐涔枫的三魂七魄,早已着落在你身上。
夜璃歌到底是经历过情事的人,一对上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便知晓他要说的全部言语,赶紧用一声轻咳,唤回唐涔枫的理智。
“如果你想去瞧瞧,我倒是可以,舍命相陪。”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当夜璃歌站起身来的刹那,唐涔枫出声叫住她:“璃歌——”
“嗯?”
“万事……小心。”
“我会小心的。”
从茶楼里出来,夜璃歌直奔城南,老远便见一些衣饰华丽的男人,或联袂而行,或大声调笑,往嬉语楼去。
她混在这些人中间,也迈入了嬉语楼的大门。
让她惊讶的是,这些男人在外面耀武扬威,进了嬉语楼却一派安静,两名年轻俊俏的少年走上前来,引导着众人入座,奉上香茶及各式糕点。
这群富贵公子哥儿们,或靠坐在椅中品茶,或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或摇着扇子作风流状。
不多时,却听一声鼓点敲响,台上的帷布拉开,一名身着红衣,满头银饰的女子旋舞着,自空中缓缓降落,那窈窕的身姿,顿时引得无数男人轰然叫好。
夜璃歌声色不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一阙歌舞尽,男人们掏出银锭,哗哗直朝台上扔,女子点头致谢,转身隐入幕后。
接下来是几个即兴节目的表演,登台献艺的女子可谓个个绝妙,让所有男人神魂为之颠倒。
“各位公子,今日表演到此结束,若公子们有相好的,可打赏花银,进内院细谈。”
那女子款款而来,步态从容,纵然已经青春尽逝,可仍旧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情。
但,透过这股风情,夜璃歌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判断出——她们,是同一类人。
杀手?
青楼老板?
似乎,这二者也能够统一得起来。
当红衣女子隐入台后,夜璃歌旋即起身。
嬉语楼后园。
流水潺潺,红衣女子婷婷立在栏边,手捧一只精致的小皿,慢慢朝水中抛洒着香饵,引得无数的鱼儿争相逐食。
“红鸾姑姑,果然好兴致。”夜璃歌走过去,唇角淡淡勾起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