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抿了抿唇,道:“这就使性子了?朕不过是问问,你又何必多心?”
英珠嘴角噙笑,眼眸却凉,“皇上可以用其他任何事试探臣妾,唯独此事,臣妾担不起,臣妾惶恐。
臣妾若有此念,皇上必然不容,臣妾若说不希望皇上立胤禑为太子,皇上也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是什么让皇上问出此言?”
康熙无言以对。
英珠神情疲惫,又有些失落,“皇上,臣妾只想安安心心过日子,不希望孩子们陷入任何危险,这个希望,不过分吧?”
康熙脸上的怒意渐消,紧握她的手,叹了口气,“好了,是朕不好,朕以后不问了。”
见她眉眼重新变得柔软,康熙心中一动,捏了捏她的手,“今夜,留下吧。”
英珠脸一红,垂下了头,轻嗯了声。
许久不曾亲热,康熙依旧贪恋她的体温。
又因久不曾触摸,有点遗憾。
英珠的主动和温柔更让他方才心里面最后一丝不满也消散殆尽。
良久,康熙捏着她的耳垂,道:“此事,朕心里已然有数,你放心,无论何人为太子,朕都会为你和孩子们安排好一切。”
英珠轻嗯了声,嘴角扬了扬。
康熙六十一年三月,康熙到畅春园养病,英珠与和妃随从伴驾。
另有皇孙弘历被带入畅春园。
弘历为雍亲王府的四阿哥,生母是格格钮祜禄氏。
去年秋康熙到雍亲王的圆明园,第一次见到弘历,便喜欢上了这个孙儿,带进宫中由和妃抚养。
入了夏,康熙龙体渐愈,还带了皇孙弘历到南苑亲自教他骑马射箭。
到了八月,康熙再次病倒。
英珠与和妃轮流侍疾。
这一日,英珠刚喂康熙喝了药,胃里就一阵翻滚,忙拿帕子掩住嘴,脸色骤然苍白。
康熙脸皮一紧,“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英珠茫然摇头,“许是吃错了东西。”
康熙不放心,让人传太医过来。
太医诊着脉,脸色不停地变幻,诊了左手换右手,过了一刻钟,才起身,拱手禀道:“回皇上,皇贵妃主子是……是……有喜了。”
如晴天霹雳。
英珠久久回不过神。
康熙的脸色亦是不停变幻,一双眼睛倏地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由震惊变成狂喜。
“当真?”康熙紧紧地盯住太医,仿佛他说错一个字就砍了他的脑袋。
太医哆嗦着道:“奴才、奴才不敢妄言,皇贵妃主子的确、的确有喜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康熙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