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语,满眼都是着急自己无法表达关心。
沈助理见状低声安抚道,“太太别担心,这件事和您无关,我们会处理好的。”
时听弱小可怜地点了点头。
——「就是啊,这神经病看我干什么?这事和我又没有关系,我清清白白安安静静地站在这里,难不成我还能突然让你晕倒,把你击哔??我是神仙啊!」
祁粲头痛欲裂:“……”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频繁的声音惊扰,现在整个脑袋像是先被雷劈然后又用针扎,恨不得直接找人把她拖出去扔了。
刚才手里的那支香槟杯,他已经借着保镖的遮挡换掉了,不需要指示,底下人自然知道该送到哪里隐秘检测,很快就能出结果。
即便最后证明是虚惊一场,但在那之前,没有任何人能离开这座庄园。
但问题是,时听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哑巴,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祁粲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骨,在掌权集团几年以来他杀伐果决,即使神经受损严重也没有影响过他的思维判断,这还是第一次,祁粲感觉到了荒谬。
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对这道声音作出任何反应,所以这道声音只有他能听见。
祁粲看着这个由他一手打造的安全堡垒,不动声色地继续喝完了杯一模一样的香槟,眼底暗流涌动。
还是说,是他太过注重安全,所以出现了幻听?
如果祁粲没有精神科既往病史,他绝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但是此刻,他看着那个安静点头、满脸真情实感的小哑巴,很难不产生一丝微渺的怀疑:难道是他的精神又出现了问题吗?
祁粲紧紧地盯着时听。
她的器质性报告和检验单早在联姻之前就已经被整理好送到了他的手里,时听是个后天哑巴,失声患者,且无法治愈。她的生活习惯,生平履历,也都由助理仔细背调过,她绝无可能接触到什么高于他的人物。
到底怎么回事?
时听感受着那道深沉的视线,有种和后来精神病发作后一样的侵略感。就算祁粲现在还没彻底犯病,但他也是一个心思深沉、喜怒不定的上位者,看不起她,又利用她,最后还要折磨她!
时听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了小人物对命运的对抗。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随时随地,铿锵有力。
狂背三千遍,冲向十万句。
“…”
祁粲额角的青筋一点点浮起。
不可能,他没病。
他的大脑长期稳定,不可能突然病变产生这种精神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