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错了,水和食物没有保存下来,也不觉得可惜了。
吧嗒吧哄嘴,伍元躺在地上,身旁的嗤笑声,她也不在意,规矩算什么,能活下来能舒服就行了,她可不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有什么粗俗的。
“明明离汗庭很近,怎么走了一天还没有到?”昨天她可是走了几个时辰就出城了的。
“你以为咱们今天还在昨天的地方?”这女人还真是幼稚。
伍元惊骇的坐起来,瞪大眼睛盯着他,良久没有说出话来,竟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她怎么没有发觉呢?是了,昨晚她搂着这个男人睡的,又累又吓的,难怪会睡得那么死。
四下张望,也没有汗庭的影子,甚至连一点草树都没有,遥遥无边际的大漠,怎么能走得出去。
伍元傻眼了,坐在那也不说话了,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冷风吹来醒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躺下也暖暖的,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头黑发,心里一惊,才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死鱼眼竟然背着她。
心底惊涛骇浪,久久呆愣住,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切在脑子里一一闪过,他的冷漠无情、他的残暴、他的沉默关心、还有默默无声的举动,到底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从没有这一刻,她想去了解他。
只一瞬间,她又摇摇头,她也太心软了,被这一个举动就给收买了,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醒了?”沉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伍元轻轻嗯了一声,才发觉嗓子干的发出一点声音都刺痛的疼。
身子一沉,被扔到了地上。
换成平时伍元早就暗暗咒骂了,此时此刻却生不起一点怨言来,看他平时虽然冷了点,但是并没有坏心的仍下自己。
也算是个好的了。
“谢谢将军救了我。”她从地上爬了起来。
也不期望得到答复,伍元跟上去,天已经大黑了,唯一能照路的就是天空中的月亮,走几步停一下,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亮光,那是火吗?
“那里好像有人。”有火,一定有吃的吧?
伍元瞬间又全身冲完了力气,恨不得马上就冲过去,最后还是按耐住了,跟着旭日干一步步的往前走,火堆越来越近,能看清只有一个人坐在那。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光头?
“无可?”伍元的眼睛都亮出光来了。
她这么一喊,对方闻声回过头来,不正是无可。
伍元几个快步跑过去,到了身前就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抓住无可胸前的衣服,两眼闪着光,无可错愕的一动也不敢动。
“有没有吃的?”
无可一听这才吁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往后一推,“包裹里还有点干粮。”
他这么说,伍元就真松开口手,直接去翻一旁的包裹,拿起一个干粮就大口吃了起来,她脸色一僵,拍手用力的拍拍胸口,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无可在一旁摇了摇头,拿过水壶递了过去,“慢点吃。”
真是温柔啊。
伍元花痴的接过来,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只顾着吃的伍元到把旭日干给抛到脑后了,旭日干冷漠冰霜的脸自是没有看到,不然怕是她也咽不下去了,那眼神足够杀人了。
“这位施主也坐吧。”无可温文尔雅的对旭日干道。
旭日干也不客套,一撩长袍,盘坐在火堆旁坐了下来,伍元这才想起来,又从包裹里翻出一块干粮递过去,见他接过去,慢慢的吃了起来,才傻傻的笑了。
又献媚的把水壶也递过去,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举动的怪异,无可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慢慢的垂下眸子。
吃了半饱,伍元这才有又活了过来,“无可,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那么大的风尘暴,他竟然没有出事,还有吃食,现在又能点到火,这么温柔又纤弱的男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可淡淡一笑,干燥炽热的大漠并没有影响他如泉水的声音,“我四处游历,正好历过这里。”
“你不是回郡府了吗?”伍元还怕旭日干听到,小声的问了一句。
可她的声音,还有那做贼的动作,旭日干一揽全收入眼底,讥讽的收回目光。
无可也被她的样子给弄笑了,“回去又出来了。”
“是出来找我的吗?”伍元一脸的期盼。
完全不在乎无可微微僵硬的神情,和旭日干黑下的脸。
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男人,这个女人可真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班姬,不可乱言。”无可低头念了句阿弥陀佛。
看他这样,伍元强忍住伸手到他脸上摸了一把,世上怎么有长的这么好看的男子呢,在看看这笑,让你能忘记一切苦恼。
伍元往前移了移身子,“无可,你们佛家可有分汉人与突厥人之分?”
无可轻轻摇摇头。
伍元乐了,“那你可去过突厥传经?”
无可微微陷入沉思。
伍元见他犹豫,就又劝道,“出家人渡人如渡己。渡己,亦是渡人,你不是一直把慈悲为怀挂在嘴上吗?还是你只渡汉人而不渡突厥人?”
第十四章:遇险(中)
旭日干冷然的坐在一旁,直到把最后一口干粮吃完,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