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病房接收过一份快递。目前还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快递公司?”
“这也不清楚,她在病房门口签收的时候,有护士看见了。3月4日,她没有出过门,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访客,就是舒巧,她大约早上七点左右到的,在病房逗留了5分钟就走了。她跟你母亲只说过几句话。”赵滨的报告完毕。
养母被害那天,舒巧果然去见过养母。黎江应该早就知道这点了。
“有人听见她们说话吗?”
“没有。据护士回忆,两人的谈话并不愉快。”
“谢谢你,赵滨。麻烦你调查一下我妈收到的那份快递是谁寄给她的。”
“我已经在查了。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谢谢。”
挂上电话后,她决定找找王晓,她需要知道另一个接受信封的是谁,王晓非常爽快地给了她这位研究生的联系方式。
“林媛,你好。我是李殊杨教授的女儿。”
“啊!真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这个名叫林媛的研究生听说是她,很是惊喜。
“我想问一下,你上次去医院,我妈曾经交给你一个信封,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
“啊,那个啊。是李教授让我发的快递,她让我在3月11日发出,今天早上我已经发了。”
“快递是发给谁的?快递单你还留着吗?”
“我留着呢。快递是发给你的。”林媛笑着说,“大概你明天能够收到。”
发给我的?这可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
“姐姐,你明天收到后,不就知道了?”
“是文件吗?”
林媛笑道:“不是文件,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没办法,看来只能等了。
这时候,李义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头儿。”
“什么情况?”
“我查了那天酒吧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发现三个可疑人物。因为电话亭是个死角,探头拍不到,所以没法找到直接靠近电话亭的人。但我们发现那个时间,有三个人从那个区域通过,其中两个离开酒吧区域走了,另外一个回到酒吧。我们分别查了这三个人的去向。那两个人一个打的走的,另一个是骑摩托车走的。我们准备排查这两人。”
“那另外一个呢?”
“那个人进入酒吧后就消失了,头儿,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他离开电话亭区域时,走得很急,我估计他在酒吧厕所换了衣服。可惜当时没人检查过酒吧的垃圾桶。厕所的门口和厕所里面又没有监控探头。但我们认为,他们三人是在差不多同一时间离开电话亭区域的,所以,另外两人可能看见过这个凶手。”
她又想起她在周法医家听见的电话留言。
“李义,我忘了跟你说。那天我可能也在酒吧。”
“是的,我正想说这件事。那天你好像喝醉了。”
“我对那天的事没什么印象,52我记得是言博想见我。我一边跟他说话,一边喝酒……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
“监控录像显示,是你丈夫送你出门的。但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就是你说的舒巧。”
舒巧?那天她也去了?
“你跟你丈夫说了几句后,他就离开到你另一桌去了,那张桌上坐着舒巧。后来是他们两个送你出门的。你当时好像已经不省人事。”
她觉得好丢脸。
“那个……他们两个有没有离开过座位?”
“你丈夫没有,但是舒巧离开过大约十来分钟。她离开的时候,你跟你丈夫正在说话。当时钢琴师也正好下场。”
她犹豫要不要告诉李义关于电话留言的事,她不知道那个电话留言跟周同的被杀是不是有直接联系。假如凶手杀死周同的动机是因为周同认出了她这个姐姐,那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在保护她?言博会为了保护她而杀人吗?应该不会,而且,他并没有离开过,那么会不会有别的原因?
蓦然,她浑身如触电一般,一阵战栗。
会不会凶手并没有听见周同在电话里说什么,但她却误会了?
舒巧认识周同,是因为他们同是被警方救下的幸存者。可是舒巧从来没在旅馆住过,唯一能戳穿她谎言的就是当时在旅馆里的人,周同。当年的周同也许曾经对她的身份产生过怀疑,但当时他只有8岁,况且受过刺激,也许没人在意他说过些什么,何况他的表达还可能含糊不清。当年的舒巧侥幸逃过一劫,但她一直惴惴不安,于是,她改头换面,希望整容能给她带来安全。但是,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她还是认出了长大后的周同,她一定以为周同也认出了她,因为,周同一直在朝他们的方向看。
是舒巧干的吗?是她吗?她觉得她的脑袋都快爆炸了。
如果不是电话铃突然响起,她都忘了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挂断了李义的电话。
“喂,是李义吗?对不起,我刚刚……”
“是我,头儿。”是方木的声音。
“怎么样?有情况吗?”她立即问。
“你不是让我监视舒巧的住处吗?刚刚她家的灯亮了。”
她一惊。
“你看见有谁进去吗?”
“5分钟前,有个女人进去,但不能肯定就是舒巧本人。”
“好,你继续监视,如果她离开,你马上跟上。我现在就过来。”说话间,她已经抓起了她的车钥匙。
20多分钟后,她驱车来到舒巧的住处,方木的车就停在公寓楼对面的马路上。
“她还在楼上。”方木下车后,朝斜上方指了指。
三楼的某个窗户果然亮着灯。
“走,我们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