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就好像戴了个小王冠。本宫就想,这鸟怎么这么漂亮呢?然后还不飞,在那唱歌。本宫就拣了石头丢它……”
“老太妃,依你这么说,那可是神鸟,怎么能用石头丢呢?”令妃急忙插话。
“真笨,你没听说这是个梦吗?”茹妃和令妃又不是同盟了。
老太妃也不管她们,只兀自道:“那石头还没丢出去,鸟就从树上落下来,在地上这么一滚,就变成了一个姑娘……”
说到这,有人已经听明白了。
淑妃瞅了洛雯儿一眼,抿嘴一笑:“莫不是就变成了洛尚仪?”
“你这丫头,当真聪明!”老太妃指着她,哈哈大笑。
千羽雪咳声渐止,拿帕子拭眼角的泪。
老太妃年纪大了,有些糊涂,所以后宫这些妃嫔也不计较她管自己叫丫头,所以淑妃只是笑笑,再开口,却是另一番的不悦:“老太妃这梦做得也真是奇怪,今日是头回见到洛尚仪,却偏巧昨儿就梦到了,连衣服的颜色都没差……”
“还是神鸟下凡……不过说起来,洛尚仪可不是跟咱们不一样嘛?”令妃强调的是身份……洛雯儿可是出身民间。
“可是洛尚仪会说,会唱,可能还会跳舞,更会包饺子,调香,就是同你不一样,否则整日里陪在王上身边的怎么不是你呢?”茹妃的不屑也不知是想要丢给谁。
可以说,在宫中,众多女人们的战团可以随时组合,随时拆分,上一瞬可能还同这个说说笑笑,下一瞬可能就跟另一人算计前一个,目的无非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
洛雯儿皱皱眉,准备离开,老太妃却是攥住了她的腕子,细细打量她:“别说,还真跟我昨儿个梦到的一模一样,你们说怎么就这么巧呢?这会也别回去了,听说你会做吃的?我这人老了,什么都嚼不动了。方才她们说的什么饺子,本宫也听说了,可是有什么用?”
叹气,不由分说的将洛雯儿的胳膊夹到腋下:“所以你得跟本宫回去,给本宫做顿好吃的。本宫不满意,你就休想走!”
然后转了身,也不管众人,拖着洛雯儿便走了。
千羽雪有些焦急的看着她们,不知道老太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弄不清自己是该放心还是不放心。
犹豫片刻,叫来小宫女,打算通知千羽墨一下。
然而话方要出口,又咽下,只扶了小宫女的手,随老太妃而去。
☆、373有失方寸
更新时间:2013-08-06
直到宫门快落钥的时候,千羽墨才赶到延福宫。
头发有些凌乱,容颜也有些憔悴,目光里还带着焦急,然而一切都在看到那个纤柔的身影时平静下来。
正色,上前,敛衽,行礼。
“哈哈,是来找你的鸟儿来了?”老太妃大笑。
“鸟儿?”
看着千羽墨的莫名其妙,千羽雪忍不住想笑。她特意没有让人告诉王兄洛雯儿的去向,一是怕他着急,一是想看他着急,还有……当是让老太妃看看他着急的样子,或许……
还有洛雯儿,她当是更应目睹此幕,清楚王兄心意之人。
然而此刻见了,她忽然觉得一向精明绝顶凡事算无遗漏时刻风度翩翩这会却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王兄很是可爱。
也只有洛雯儿这样一个女人才能让他失了方寸。
她不禁有些感慨,有些感动,还有些……失落,什么时候,会有一个人,也这般为了她……
“你的鸟儿这一下午逗得我都很开心。既是你来了,就带回去,赶明得了空,再让她来陪我!”
然后便见千羽墨露出释然的笑,睇向洛雯儿,后者却是避开他的目光。
茹妃、令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挤出一声冷笑。
淑妃却是走上前,紧了紧千羽墨的披风:“临近年了,王上要仔细身体啊!”
连胡纶都叹淑妃识大体,懂眼色,会体贴,再瞧洛雯儿……
“呦,看咱淑妃妹妹,多可人疼?”令妃撇撇嘴,阴阳怪气。
茹妃拿盅盖拨弄着浮茶:“那也得有人疼啊?”
于是目光便纷纷集中到洛雯儿身上,谁都知道,王上特特的赶来,可就是找她来的,偏偏她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真是给宠到了天上去。可是听说自打入了碧迟宫还没有侍过寝,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王上就喜欢这个调调?
眼瞅着气氛又要僵化,老太妃打了个呵欠:“唉,都走吧走吧,闹了我一下午了。说来也怪,我这延福宫还是头回这么热闹,都是这丫头带来的福气啊,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哼哼唧唧的打齿缝里挤出个“是”,其实谁心里不明镜似的?她们陪着老太婆坐了一下午,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还要彼此提防,彼此算计,琢磨着如何压人一头,还不是为了见王上一面?因为洛尚仪在此,王上是迟早要过来的,倒也真沾了她的“福气”了。
可说是“随侍”,如今也不知谁“随侍”谁,你瞧王上那双眼睛,都要粘到洛尚仪身上了,脸上虽然有怒气,唇角却是挂着笑意。
谁能有这等待遇?真是让人看着生气。
瞧,连一向温柔得体的淑妃都有些恼意了,如此,还不如不见呢。
千羽雪早就看够了这群妃嫔用着谁还要踩谁一脚的嘴脸,只作不见,上前挽住洛雯儿:“老太妃这边撵人了,可是我还没有同洛尚仪玩够呢。洛尚仪,不如去我的悦仙宫,咱们秉烛夜谈,如何?”
眼瞅着那群妃嫔动了动身子,大有要跟去的意思,而千羽墨的眸中已是露出了急色。
“这不大好吧?”无涯国主开了口:“雪雪一向身子不好,已是闹了一下午了,若是连夜里都不睡,明日又要传太医了。临逢过年,太医的府里也有事要忙,你就让他们安生安生吧。”
千羽墨说得冠冕堂皇,然而对上妹妹的目光,便有些不自在的移了开去,又偏落在那个始终不肯看他一眼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