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义无反顾的跟他走了,然而此番,有人告诉他必须面对,面对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
良久,他艰涩开口,语气已是平稳:“好……”
她笑,忽然疾声道:“还有三郎。他好容易正常了一些,现在被关起来,只怕那些人对他不好,若是惹他发狂,就前功尽弃了。你去帮我拿银子给那些人,让他们别逼他。天香楼的卧房里有个箱子,就藏在我床后的墙里,密码是……”
墨玉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她。
那个箱子,从制作到藏于卧房,她从没有对他提过一个字,而今,为了那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少年,她竟然……
再开口,语气便带着一丝很明显的醋意:“你倒是很关心他。”
“我……”她一怔,又恼:“你平日也瞧着挺聪明的,怎么就看不出婉莹对他……”
“既是如此,你怎么不拜托婉莹?”
“婉莹自从出事便赶回别院,守株待……你。”
千羽墨忽然想笑,却见她目光幽幽的睇向自己:“我听说,婉冰她们都不在那里。你把她们……”
“都活着!”他的回答简单扼要,直击重点。
☆、265等着我!
更新时间:2013-05-16
她沉默了一会,似是因为突然说了很多话,需要恢复力气。
良久……
“莫习,你还记得小桃吗?”
“嗯。”
“小桃死了,我很难过。然而有一日,你忽然拉我去看热闹。那一日,正是刑部尚书的二小姐出嫁之日。”
那一日,人山人海,千羽墨拉着她挤在人群里。
鼓乐连天,花瓣纷飞,可是浓郁的香气里却是裹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围观的人们自是也闻到了,虽然不解,但因为有指甲大的金叶子时不时的抛向人群,所以依旧摩肩擦踵的推挤争抢。
当花轿行至他们面前时,因为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没有人听到轿底忽然断落,却只见里面突然滚出个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与之一同滚出的还有一只马桶。而此刻,马桶翻倒在侧,颜色诡异的液体泼了一地,亦糊了那新娘一身,恶臭四溢,方才还欢呼雀跃的人们纷纷躲避。
在新娘一会寻死一会觅活的哭闹声中,洛雯儿只见莫习笑得分外狡黠。
据说刑部尚书的二小姐出嫁的头一晚忽然闹了肚子,异常严重,然而婚期一旦定下不能轻易更改,否则便是不祥,于是带着马桶上了轿。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么关键的时刻闹肚子?那轿底为什么偏偏在洛雯儿面前断落,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看到了这精彩滑稽的一幕?
“莫习,我想光明正大的证明我的清白。”她努力望住他:“我不想这边出了气,那边又后悔。”
千羽墨严肃的看着她,不说话。
“还有……”
千羽墨眉梢一挑,只是她闭了眼,没有看见。
“那天,有人砸了御赐的匾额。其实谁都知道他只是对我有气,并非是要谋反,你能不能……”
“你当我是万能的?还是……”千羽墨眯了眸:“你当我是当今王上?”
“我只知道,你总是有办法的。”
发自肺腑,绝无谄媚。
“我今天才知道,你是这么贪心!”
忍不住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可是忽然担心会弄痛了她。
却见她笑了,只是笑得艰难,因为脸蛋也肿肿的,即便藏在乱发里,也能看到上面的於紫。
“云彩……”
他声音嘶哑,环着她的手臂虚虚的描着她的形状,尽可能近而轻的贴着她:“我明天就让你出去!”
“明天?”她讶异的睁开了眼。
“是。”他笑,眸子如浸水的墨玉:“你不是说我总是有办法吗?”
一道彩光忽的映进牢房,停留了一息的时间,直至消失,远处才传来一声闷响。
牢房有些骚动,犯人们在努力争取这难得出现在阴暗惨淡中的一线热闹光明。
“主子,”胡纶压低嗓音:“外面开始燃放烟花了。”
烟花燃放的规矩,先是宫里燃放头一支,然后才是普天同庆,而这一刻,恰是子夜。
主子实在出来得太久,若是这会不能到那群世家面前晃上一晃,保不准又要惹出什么麻烦。
千羽墨沉默片刻,放开她。
洛雯儿只听他极低的说了声:“你留下。”
她有些奇怪,她本也没有打算跟他走吧?
转眸见千羽墨捡了柔软的柴草,尽量的盖在她身上,动作轻得好像生怕碰痛她一星半点,她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莫习,把手伸过来。”
他动作一滞,打量了一下她的全身,依她目光的示意,将手递到她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