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当即磕在车厢上,顿时脑子一空。
待醒过神,车外已是传来胡纶的连连叱马之声,鞭子亦挥得响亮。
胡纶如此的焦急,顿令她生出一种不祥之感,再看千羽墨,亦不似此前那般紧张的担心会翻车,而是眉心舒展,睡得“安然”。
心中恐慌愈甚。
她赶紧关闭窗口,抱住千羽墨,连连唤着他的名字,可是那个人始终唇角微翘,却再也没有睁开那双专门迷惑女孩子的凤眼冲她魅惑一笑。
不是没有见过生病,只是从未见过有人发烧烧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这两日,他的脸色的确微有苍白,但是精神如常,只不过偶尔眩晕……当然,她经常会以为他是在骗她,因为他总是在她急得要命之际方告诉她不过是在跟她开玩笑。如今想来,那时便已是很严重了,只不过怕她担心而故作无事,而眼下见了老吴,方放了心,于是病势汹汹。
莫习,你这个……混蛋!
你弄成这个样子,是想让我负疚吗?
她忍住泪,努力要把他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是千羽墨的身子此刻是无比的沉重,她的脚又受了伤,根本使不出力,结果只听“噗通”一声,千羽墨翻倒在地上,然而依旧毫无动静。
她急忙挪过去探他的鼻息……
很平稳,除了热,果真如睡着一般。
咬住唇,缓缓躺在他身边。
……“云彩,我只要抱着你,便觉得好过许多……”
伸出臂,像他为她传递温暖般抱住他。
可是她的身子实在太小,始终无法护得他的全部。
看着他“安睡”的侧脸,想起昨夜,他还借口屋子漏雨非要跟她挤在一张床上,更以她身子尚余热未退以及屋里只有一床被子还是他的财产坚决不能被她独占为由把她死死搂在怀里。
然而,在雨夜的寒凉中,她的确感到很温暖,她知道,他是怕她冷,在用内力为她传递温度。
一滴泪悄然滑落腮边……
莫习,无论如何,你千万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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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将她卸在别院门口就赶着车走了。
看着马车四轮冒烟的颠簸在路上,洛雯儿难免想象莫习在车厢里翻滚的样子。若是平时,她定是要笑了,可是现在……
婉莹站在她身边,颇为羡慕的望着马车消失,对胡纶的车技赞不绝口。
当然,八朵花也不清楚洛雯儿只不过是出去一趟怎么竟是弄得如此狼狈,连脚都受了重伤。
她们不敢怠慢,扶着她慢慢的往院里走,却不忘跟她抱怨,说那个狼人任是谁都无法接近,虽是关在笼子里,可是脾气愈发见长,而且根本喂不熟。
谁给他吃的,他也毫不客气,然而人家若是经过,他就作势扑上来,龇牙咧嘴,撞得笼子咣咣作响。
婉莹气得不行,就先把一只兔子灌了巴豆,然后丢给狼人吃,结果……现在即便是捏着鼻子,也没人愿意去给他喂食了。
可是更糟了。
往常是每到三更半夜,他就扯着脖子嚎,但顶多嚎上一个时辰,声音孤独而悠长,勉强可以让人想象他内心的苍凉与悲伤。然而自从挨了饿,精神倒好了,天一黑就亮开嗓子。
“姑娘,好在这会天是亮了,咱们终于可以闭会眼了。”婉冰打了个呵欠。
“其实也不全是狼人闹的,姑娘若是听到婉莹和他对唱……”婉洁忽的噗嗤一笑。
八朵花中,婉莹胆子算大的。自洛雯儿走后,她便担起了喂养狼人的重任。可是狼人夜里嚎,打扰她睡觉,她便怒了。提着个棒子去找狼人算账,将笼子敲得咣咣响。狼人叫,她就骂,狼人可能觉得有人跟他对唱,兴致更高了。
☆、239指桑骂槐
更新时间:2013-04-27
婉莹则更加愤怒,调门也越高,笼内笼外皆是敞开了叫,效果自是可想而知。
“婉洁,你可不要把事情都推在婉莹身上。婉莹从来不没事找事,可是他呢?我只担心他再这么嚎下去,当真招了狼,咱们可怎么办呐?”婉珑瞥了洛雯儿一眼,语气甚是不满。
看来“没事找事”的那个人,却是她了。洛雯儿想,不过也的确如此。
“你们先去歇着吧,我去看看他……”
洛雯儿说着,便拂开了婉清的手,往狼人所在的栖绿园“走”去。
“婉珑,你看你,你都在说什么啊?”婉玲看着洛雯儿单腿往栖绿园跳,当即给婉珑使了个眼色。
“我自是知道我在说什么。”婉珑的调门并不见压低,显然是说给洛雯儿听的:“其实没事找事的倒是公子,好端端的弄了那么个人,害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婉珑,”婉冰急了:“你怎么敢对公子不敬?”
“我怎是不敬?我正是敬着他才替他着想,这话即便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说!全不像某些人,只会卖乖取巧,忸怩作态,专使那狐媚子……唔……”
婉珑被婉玉捂着嘴,婉晶亦是在旁帮着,忙忙的将她拖走了。
然而该听的,不该听的,洛雯儿已经都听到了。
初时,她还可以假装认为,婉珑口中害得大家都不得安生的“那么个人”指的是狼人,这样大家以后见面还好说话,可是现在……
婉莹看看远去的三人,再看看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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