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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要怎么说他好呢?
玩世不恭?狡黠诡变?古道热肠?还是……
将汤碗放到他面前,只看着自己的指尖,而那手指正无意识划着手边的桌面,声音小得她几乎都有点分不清自己是否说出了口:“那个……谢谢你……”
胡纶看到主子的神色一滞,仿佛要掩住什么般垂了眸子,端起了汤碗,然而那唇角明显的漫开一丝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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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说这能成吗?”
胡纶跟在千羽墨身边,翘着脚往人群里看。
“主子,您听明白她问什么了吗?我不是真的老了吧?我怎么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胡纶试探着攀住前面人的肩膀,再把脖子抻长了些,结果得了前面那个人的狠狠一瞪。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即便人群嘤嘤嗡嗡,但依然清晰的钻入耳中。
“小明的父母生了三个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请问老三叫什么?”
人群轰的一声嚷起来,都在喊“三毛”。
胡纶见主子在笑,就凑上前,不屑的瞥了那些兴奋的人一眼,讨好道:“主子,他们一定又都猜错了,是不是?”
见主子但笑不语,急忙再凑近些,神秘兮兮道:“主子,答案到底是什么?您告诉小的,小的保准不说出去!”
千羽墨依然没有开口,只笑意微微的睇向人群的中心。
那里,摆着一张桌子,旁边立着个牌子,上书“招工”二个大字。
说实话,那字实在写得不怎么样,只不过根本没有人留心,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所吸引。
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竟比女孩子还要干净漂亮,已是惹得姑娘们脸飞红云,就连男人们也打起了呼哨,这等架势,还怎么招工?怪不得出了十几道题,却没一个人能够答对。
胡纶瞧了瞧主子,但见主子目不斜视,只笑意微微的盯着那人,唇角尽是宠溺,估计连自己刚刚问了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禁有种被忽视的悲哀,然而依旧禁不住好奇,努力往场子中间望去。
放眼无涯,乃至整个天朝,怕是只有洛雯儿的招工才能弄出这么大的场面。
可也奇了怪了,但凡招工,都是要问家世如何,有无经验,有无疾病,年纪几何,还有籍贯,过往,哪怕家中有几口人,父母是否尚在,有无娶亲,甚至是饭量如何,都要弄个一清二楚。她倒好,上来就出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简直让人怀疑她不是要招工,而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可是那条件开得又分外诱人。
无涯最大的酒楼雅客居里面的伙计一个月是八钱银子,她直接开出一两的高价,而且每日的工作时间自辰时至酉时,还可分两班,若有加班,按每个时辰一钱银子奖励。
如此的大手笔,既吸引人,又让人怀疑,于是不少人纷纷赶往吉顺街去瞧究竟。
他们只知紫月楼一个月前被人买下,然后就彻底拆除,又盖了幢新的,却不想新楼的主人竟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
然而倒更加惹人生疑,然而也便是因为生疑,所以人越聚越多,可即便是再多的人,也答不上她一个问题。
“这么个问法,我看她就是到明年也招不上一个人!”胡纶嘟囔着。
“未必……”
千羽墨摇着扇子,离开了人群。
胡纶急忙跟上,却恋恋不舍的回头张望,但见他们刚刚走开,便又围上了一圈人。
他搓搓手,赶上两步:“主子,要不咱们帮帮她?”
千羽墨停住脚步,转头望向人群,眸色深深:“我只担心,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怕是越来越少了……”
这不是好事吗?可是主子的语气怎么这么……难过?
胡纶一怔,转而明白过来,急忙道:“怎会?无涯是主子的,全无涯的人都要仰仗主子,她小小的一个洛雯儿,无根无基,又怎能离得了主子的掌控?”
千羽墨没有答言,只再深深的望了那团热闹一眼,转了身,缓缓向前走去。
雪衣无尘,静静的飘摆在风中,好似行走云端,高渺而孤寂。
风过,衔来他的一句低语,似是感慨,又似是快乐。
“此店尚未开张,却已名扬天下……”
☆、179谁的地盘
更新时间:2013-03-11
胡纶对主子的这句话很不解,然而果真如主子所言,到了第二日,连宫里都传进了消息,说是有个不知打哪来的少年开了家酒楼,昨日招工,区区几个问题便难倒天下名士,结果至今尚无人被录用,也不知那些个名士是长了人头猪脑,还是少年的问题本就无解,只不过少年说,谁若是能连猜出他的三个问题,不仅相赠百金,就连酒楼的名字也请其命名,且拿金字镶了,高高的挂上去。
果真吸引,于是现在不仅全无涯的人都知道了,就连其他诸侯国也闻到风声,正有不少知名人士往这赶呢。
不知是洛雯儿的阴谋诡计奏效,还是主子的预言成真,胡纶只觉自己是在做梦,这几日一直撺掇着主子去看个究竟。
可主子却稳坐泰山,整日里待在碧迟宫,长指摩挲着小木人儿,仿佛要使那两个小东西开出花来。
直到第七日,主子终于动身了。
胡纶兴奋得不行,一路上几乎要飞到主子前面去。
“老吴,别忘了,你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千羽墨摇着扇子,语带笑意。
胡纶的腿却倒蹬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