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女儿》如此乏味,除了熟知约克王朝那段历史的人,所有的读者都会在阅读时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这本小说完全就是作者在卖弄自己的学识,所谓的推理也不过是在繁杂史料和复杂的皇室人物谱系中找到能自圆其说的线索。真相?除了当事人,即使作者自己也不能说这就是历史的真相吧。……”
“初读《时间的女儿》,像是听到旧时上海租界某条马路上叮叮的车铃声,某种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雾朦朦地袭来,清冷而又寂寞。诚然,此书没有惊世骇俗的凶杀案来让读者在刚翻开书页时就感到心惊肉跳——就算看到最后一页,你也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也没有一波三折查出真相的惊心动魄——此案的所有相关人都已沉睡在历史长河之中;更没有某些读者所期待的,侦探与凶手的对决——侦探本人因为腿伤从头至尾都躺在病床上。然而,我们却无法忽略作者所带来的石破天惊之感……”
“……历史如同迷宫,我们所看到的地图是否真的能抵达迷宫的出口,无人可以确定。铁伊将这种迷惑在《时间的女儿》中锐化,□裸地揭穿了历史的谎言。……”
“……这本书带给我的唯一益处,大概就是让我一头扎进图书馆去翻找关于理查三世的史料。不得不说,这过程还比看这本小说更有意义些。”
“……我不禁想问,除了理查三世之外,历史上还有多少‘汤尼潘帝’?为什么‘知道实情的人一致闭口不言,听任虚假的传说流传,直到当时活着的人全部死去,留下坚强的传说和更坚强的石碑,成为该地的骄傲和观光卖点,至此,结论简单地打上句号’?人们想知道的究竟是事件本身的真相,还是他们自己需要的那个‘真相’?就像清朝雍正帝继位一事,便有雍正修改圣旨、与大臣偷换孩子等传言,即使稍有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不可能,但仍然有无数人愿意相信雍正的帝位来得并不光明正大……真相是时间的女儿,点晴之笔,令人沉思。”
《时间的女儿》中译本出版后不久,许多杂志、报刊都开始刊登读者评论,有极力称誉奉为经典的,也有不屑一顾斥为垃圾的。对这种现象墨北早有心理准备,出版社转寄过来的读者信件他连一封都没拆,全都交给了父母处理——孙丽华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读者来信,她从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
一边看信,她一边还要跟丈夫分享:“这姑娘有意思,还把自己照片给寄过来了,这是想跟咱小北谈个恋爱?哈哈哈,她要是知道小北是个小孩,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哟!”
因为曾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文化荒芜,所以当文学、艺术开始复苏后,很多读者对阅读的需求和虔诚可以用如饥似渴来形容。作家、诗人、翻译家得到无比的崇敬,不少年轻女性希望与这样身份的人交往,天真地以为献身于他们就是献身于伟大的缪斯。在这样的事件中,固然有神仙眷侣一样的雅事,可也有不少始乱终弃的悲剧。
而且这时代的人还比较单纯,爱交笔友,给陌生人写信会把自己的家庭住址、工作地点、个人年龄、婚否、与周围人的关系远近等等都坦白个一清二楚,如果是个有心犯罪的,都不用花时间去收集资料。
“这还有个给小北写诗的。‘遥远而无望的期待,是束缚在我脖颈上的枷锁,有生之年,不可卸下。我的一生,是拴在桥墩下的舢板,随着水波荡漾;我的未来,是河底摇曳的水草,妄想纠缠流浪水手的脚踝。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我想高歌、嘶吼、泣血,涂满浮萍,让它飘到你面前,献上我岩浆一样滚烫的心!’哟嗬,还岩浆一样滚烫的心,谁碰一下不得烫死啊。向阳,你觉得这诗写得咋样?”孙丽华抖着纸页问。
墨向阳也在闷头拆信,时不时地被逗得发笑,“啊?哦,挺好的,挺有文采。”
孙丽华撇嘴:“我觉得一般,没咱小北写得好。啧,我还以为是给小北写的呢,原来是想让小北帮他推荐发表。”
墨向阳纳闷:“小北写诗了?”
孙丽华被提醒了:“对,应该让小北写写诗歌,全面发展嘛。”说着就要站起来去找墨北。
墨向阳赶紧拦住她:“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创作上的事你就别掺和了,你又不懂这个。”
孙丽华嗔道:“不懂就不能说啦?墨向阳同志,你这种思想可不对啊,我们要鼓励百家争鸣,百花齐放,要……要虚心接受别人的批评和意见嘛。”
墨向阳说:“对,那孙丽华同志是否愿意听我提几条意见?”
孙丽华笑吟吟地坐下来:“说吧。”
墨向阳清了清嗓子,说:“第一,这信啊放着跑不了,咱能不能别老想着一口气全看完?都耽误给孩子做饭了。”
孙丽华想了想,一挥手:“行,接受墨向阳同志的意见。”
“第二,写作这事跟做手术不一样,不是说有个主刀的,还得有麻醉师、护士,好几个人才能完成一台手术。对不对?”
孙丽华迷惑:“什么对不对啊?”
墨向阳耐心地说:“就是说,小北想写什么,你别去干涉他。你要是干涉多了,影响他创作。”
孙丽华还是迷惑不解:“我没干涉啊。我不就是想让他写写诗歌吗?这也不行?”
墨向阳说:“你不是挺喜欢冰心的吗?你说,如果冰心在写作的时候,有人跟她说,你别光写《小桔灯》啊《寄小读者》啊,你也写写《骆驼祥子》、写写《二马》。你说那得成什么样啊?”
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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