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是以为那话我也是说来欺骗鲁肃的吗?不过,还真是……
心虚地笑笑,我顾左右而言他,“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特了不得,竟是会有孔明那般男子为老师?”
他冷漠,“没有。”
我默,被噎住,终究还是觉得和魏延交流有困难。
他却没有一点关于此的觉悟,依旧从容地与我对话,“十支箭,三日。”
我则愣了愣,不甚明白地惊讶,“啊?”不过,不等他提醒,我就已是回想起来,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要我快些还他羽箭的意思,便笑笑应道:“哦,好,三日后我会找人送到你面前。”
他嗯了一声,接着,不知从何说起地道:“诸葛军师已娶亲,且有意不纳妾室。”
我点点头,附和:“这样的男子才是真的好男子,可不像那些三妻四妾的,反反复复,没个恒定。”
“……”他似是体味到我先前被噎住的感受,顿了片刻才解释:“我是说,你莫要奢望。”
话毕,他便径直往船板上走去,准备下船。
我望着他的背影,许久,体味不透他话中的意味。但,体味不透也就不透了,我未再多想地追随着前方浩荡的主公、军士往岸上涌去。
因是和魏延交谈而有所耽搁,待到我下船时,已是寻不到孔明的身影,只见前方有无数颗黑黑的脑袋滚动着,越来越远,直到将我所有的期望都抹灭掉。
我怅然,无声无息地走在后面,且越走越慢,到最后竟是落了单。
似乎,这就如同我与孔明的人生,一直以来,都是他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拼命追赶,终有一日,我会被他彻底丢在身后,再也寻不到他的身影。可是,如若注定一生相随,为何他就不能时而慢一些,或者,回首看看?
“天色已是不早,若是再慢,及不上晚宴,主公怕是会有所责怪。”忽然,清澈的,温暖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久违的熟悉。
我抬眸,恰好瞧见那一身月白的男子,晏晏浅笑地立在距我不远的地方,薄唇一张一阖,说着渐渐落入我耳中的话语,他说,阿硕,该走快些了。
霎时,我弯唇,笑意直达眼底,随之,步伐也加快了许多,恨不得直接跑到他身边。
原来,不只是我,他也有在为我们的一生相随做出无数努力,而眼前这一件便是,他也曾刻意地放慢步伐,耐性地等待着我,等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
我嫣然,虽然欢愉却没有得意忘形,询问:“你这般停下来等我不要紧?”
他摇头,执着我的手,陪着我慢慢走在众人后面,笑道:“此番,你乃是功臣,我留下等你也算是理所应当。”
“那容我不去晚宴呢?”说实话,那些所谓的晚宴,不论是接风洗尘宴还是庆功宴,我都没有太多的兴趣,无外乎是许些男子聚在一起饮酒,有时,还有互赠美人之事。
美人……思及此处,我眯了眯眸,努力地想让自己变得具有威慑力起来,凝视着孔明,问:“晚宴众多,常有互赠美人之事,你可有收过?”
若是有,咳咳,我……我……
他却是笑出了轻轻的声响,答:“此今家中除了你同不弃倒是再无女子了。”
我反驳,“谁知你有没有在坐享温香软玉之后,又将那温香软玉丢在身后。”虽然,我信他没有,但是,问问也还是可以的吧。
他浅笑,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