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摆摆手,大家就起哄了说市长谦虚了不是?!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喝,其实,他已经很久都不喝酒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从那个清
晨被那个小女人嘲笑他酒品不行的时候。
宗政觉得自己喝醉了,要不,为什么一直想到了她?
童小蝶在厨房里忙的团团转,打电话来预定包间的秘书特地知会了是市长过来吃饭,她一大早就
忙开了。
拿着设计的菜单去市场定新鲜的海货,回来就开始弄,把海鱼片成薄片摆在冰上,去皮切骨整个
过程不能见血才好,把肥满的蛤蜊去泥去沙泡在盐水里养半天,放金黄的葱碎和大料下去吵,大
火放酱油把蛤蜊都吵开嘴就装盘,把菌类用高汤煨过下面铺上小油菜,最后浇上鲜汁,还有正在
炖着的佛跳墙,旁边煲着的梅菜笋干扣肉,正要下锅的甜品,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要用的菜被二厨摆盘码放好,菜单贴在抬头的墙壁上,其他的厨师忙着别的包间,今天她专门对
付那间都是大人物的包间,却不知怎么的,心跳的比平时快了些。
最后是管子来解救的宗政,端着杯子先来了三杯白的,在座的也都知道这是管元帅家的小二,个
个也上去敬酒,一圈下来管子把宗政扶起来回了家。
宗政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不动,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管子的酒量向来就很好,喝多了也不见
上脸,端了冰水给宗政。
“哥们当初真没看出来,浩子你真能耐!”管子笑着,心里骄傲着,看看,这是我兄弟。
“你也说的,我们家就我一个,老头希望大着呢!”
“今天怎么开喝了?”
“第一顿酒,不能不喝。”宗政解开领带和袖口,深深呼吸。
“你自己也够努力了,”管子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这些都是人情世故。”
从什么时候起,爱去就去起不来就请假在家睡觉的浩子开始转变?从找不着童小蝶以后,从他跟
他老爸说你放心我来了,从他不再碰乐谱和贝斯,从他没有再提起童小蝶的名字。
宗政挥挥手让管子自便,自己脱了西装外套回了房间。
每个礼拜一是店休的日子,这一天,童小蝶会在人良的楼上睡到自然醒,要不就是和连奕约着见见面,要不就是在家呆一整天,只要不出门,她都会在家里撑着拐杖或者干脆坐轮椅。
她的手术还是很有效果的,一年后去复查,医生看着新拍的核磁共振告诉她骨头坏死得到了缓
解。
童小蝶是高兴的,当她一年后第一次撑着拐杖站起来的时候,那种感觉不可言喻,她无比庆幸自
己还能站起来。
但是,她必须小心,就想医生说的,你的双腿使用次数是有限制的,你要省着点用。
所以,她能省则省,开店的时候就像正常人一般没有区别,关店以后一定坚持用拐杖减轻大腿负
担或是用轮椅代步。
出了连奕没有人知道她的这副摸样,她总是很好的出现在店员面前。
童小蝶抱着麦片坐在轮椅上,打开电视调到了新闻台,上面正在直播什么会议。她没什么兴趣,
只是想要家里有个声音。
但是,当不经意听到宗政这个姓氏时,她停下了手中的汤勺。
这个姓氏很特别,特别到像是深深刻在她的心里面。
童小蝶抬头去看,看到了那张脸,隔着电视屏幕,隔着很远的距离很多的人,她看到了,宗政的
脸。
三年了,他们分开不相见。
电视里的宗政还是那副酷酷的表情,话不多,但句句点到关键,穿着很正统的黑色西装,头发也
剪得极短,终于露出了好看的额头,漂亮的美人尖。
他在听别人的汇报,细长的手指平稳的放在桌上,背也挺的直直的,微微皱着眉。
童小蝶笑了,还是那个他,常常被她偷偷拿出来想念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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