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算流了很多血也只能默默的舔舐。
当时童小蝶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她说,小奕,我的腿出了毛病,我以后都不能走路了,虽然医生
跟我说手术可以缓解病情,但我还是很害怕,因为总有一天我得靠着轮椅过一辈子,我的爸爸妈
妈都不在了,我不知道自己坐在轮椅上该怎么生活,现在,我连家都被拆了,我不能告诉浩辰这
些,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
连奕走过去想坐在她身边,却又看到童小蝶把自己缩得更小,不安的后退。
“你不告诉他是因为他不能接受这件事吗?”
“不是,”童小蝶很快反驳,声音轻轻的但有力,“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说他不在乎。”
连奕沉默了,她当然也看出来宗政的为人,他肯定是不会放弃童小蝶,就算是不能走路的童小
蝶,他是那种爱了就爱了,会爱一辈子的男人。
“可是你知道么,”童小蝶哭着跟她说,“我喜欢他,我也想跟着他一辈子,但我不能那么自私
的让他被我这种人缠上,他那么好,应该有一个健康的女孩子陪着他,用不着他操心吃什么药,
做什么手术,以后能不能要孩子,要了孩子会不会遗传,换做是我,他肯定会活的很累,我不能
陪他出门,我不要坐着轮椅让他丢脸,我还不能自己生活,我还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
连奕越听越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
当她想问出口的同时,童小蝶说出来的话,让连奕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说:“红斑狼疮,我得了红斑狼疮。”
她还说:“小奕你放心,我不会传染的。”
睡梦中的童小蝶难受的动了动脑袋,虽然天渐渐的暖和了,但她的身上还是压着两床医院的后棉
被,很重,被小心的在腿部手术的位置用枕头顶着腾空,即暖和又不会压到她。
连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去法院了,走到这间单床位病房的小阳台上给护工阿姨打了个电话。
这个房间是当时住院进来时她执意要的,每天比其他大通铺的病房多五十块钱,还在医院找了一
个很有经验的阿姨做护工,每天除了午饭和晚饭时间都在这里照顾童小蝶。
没过多久阿姨就来了,做护工的工资是不错的,他们家就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房子,这家做完了
还有下一家,医院里总是不愁要护工的家庭,就这样每天忙忙碌碌也可以生存。
阿姨挺满意这次这家姑娘给的价钱,虽然人长的挺凶的,但是一点都不还价,只有一个要求就是
让她把人照顾好。
还有就是躺在床上的这个小姑娘,也实在可怜,年纪还那么小,花儿一样的小人,腿上动了那么
大的口子,每天医生来换药的时候她在一旁看着都害怕。
连奕出去没多久童小蝶也醒了,护工阿姨用很多的枕头垫在她一边的身子下面,让后背和床铺的
被褥有一点空隙,防止躺着的时间长了会长褥疮。
童小蝶静静的躺着,阿姨在一边看电视,她迷迷糊糊想到宗政从小奕家出去的那天,那天,小奕
拉着她说不怕,我们去做手术,就算只有米粒大的机会都不要放过!
然后,神奇的就在进医院办手术的那天,一直让她担心的月事终于到来,就这样原本定好的手术
时间又往后推了推。
想想,应该是那段时间心里压力太大了导致时间不准的,这个病,医生反复叮嘱过是不能吃避
(孕)药的,而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根本没有注意这方面,所以只能提心吊胆的祈祷自己不要
中标,还好,老天还是眷顾的。
童小蝶在最后几天住进医院,开始注射催白针,是一种增加白细胞数量的药剂,每天四针,打在
手臂上,但是疼得厉害,打针的第二天开始,她就全身难受的不行,身上又酸又软,本来没几两
肉的小身板眼看着刷刷的瘦了下去。
医生看她难受就说给开一针止痛剂,童小蝶拒绝了,她知道这种东西没什么好处,宁可咬着牙忍
过去。
等到第四天早上,早早的天还没亮护士就来抽了血,瓶瓶管管的十多支,她的血管以为常年吃激
素而变得非常细和脆弱,总是要住院部最有经验的护士来给她扎针,童小蝶对于抽血非常有经
验,因为病情需要长期复查,所以她总能告诉抽血站的护士该扎那条血管,然后握紧了小拳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