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风吹来,梁和蓦地回过神来,抓住顾珈铭小朋友的胳膊,“走吧,回去吃好吃的去。”
小朋友因为握住他的妞儿的手,所以喜滋滋地跟着她一块儿往回走。他们走的不远,可是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路难免有些看不清,因此他们走得小心翼翼,快到叶宅的时候看见了暗黑中等在门外的叶韵桐,梁和一喜,拽着小朋友向前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一不小心,差点儿被垫路的一块儿石头绊倒,幸而有人扶住了她。
梁和刚想开口谢谢叶大姐,一道低沉的男音就从旁传出,“小心点儿。”声音压得很低,绷得很紧,可梁和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猛地一抬头,撞进一双黑得纯粹的眼眸里,久久拔不出来。
身旁的小朋友看见自家小叔呼啦一下跑过去,抱住了小叔的腿,卷卷的头发蹭了蹭,撒娇道:“小叔,今天晚上把小婶儿留给我吧,我要抱着睡。”
顾淮宁笑着弯腰拨了拨顾珈铭的小卷毛,“今晚不行。”说着视线在梁姑娘身上逡巡一番,“今晚小叔有事儿要跟小婶儿谈,还有,谁给你弄得发型,真是毁了这颗聪明的小脑袋了。”
小朋友听了瘪嘴要哭,叶韵桐笑了下,揉揉顾珈铭的小脑袋,要把他带进院子。
“那我就不进院子了,你替我向叶老说一声。”
叶韵桐吃笑着看了梁和一眼,点头应了,连哄带骗地把顾珈铭小朋友弄进了院子,场地顿时肃清了,梁和站在原地,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知所措。
顾淮宁趁着院子里的光打量着面前这姑娘,她裹了一件厚厚的红色风衣,整个人缩在里面显得小小的,耳包和围巾把她整个人包的只露出两只眼睛,此刻正漫无目的地乱瞄,就是不看他。他无奈,只能将心底的火气一压再压,向她伸了伸手。
一路上他都没再说过话,这平静让梁和隐隐有些不安,可是又找不着机会开口。车子经过家属院门口的时候,站岗的哨兵看见梁和一脸喜气,刚想打个招呼,顾淮宁就开着车子飞也似地进门,不给她一点儿时间。梁和瘪瘪嘴,冯湛真没说错,顾团长的脸色很不好。
车子刚停稳,梁和就抓住顾淮宁想要打开车门的手。
“顾淮宁,你得听我说。”
他回头看了她抓住他的手,视线上移,落在她的脸上,“我们,回家谈。”
梁和沮丧地跟着他上楼,家门刚打开,她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忽然被某人拦腰抱起,身后砰地一声响,门被重重的关上。她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刚想惊呼出声,就被他扣住下巴,重重地吻住。
她的腰肢被他的胳膊紧锁住,双脚不管怎么挣扎都蹭不到地面,慌乱中只能搂住他的脖颈,她的后脑勺被他牢牢地控住,她挣扎不得,只能任由他撬开她脆弱的牙关,狠狠地吮吻。她的理智顿时被这热吻夺取,晕晕乎乎的不知该如何反应,直到他剥离她的衣服,肩头曝露在这空气中,一股一股冷意袭来,她才勉强清醒了过来,用了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才堪堪松开了彼此。
她慢慢喘息着看着他,他忽然的吻吓了她一跳,此刻犹是惊魂未定。失了焦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眼眶也渐渐湿润。她这副模样看在他的眼里,仿佛是受进了委屈一般。
顾淮宁叹一口气,轻抵住她的额头,缓缓道:“抱歉,我只是,太想你。”
轻轻的一句,却让在眼眶盘桓许久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吻住,涩涩的味道在唇齿划开,他细碎的吻缓慢地移动,划过她的脸颊,下巴,敏感的耳廓,最后落在她圆润的肩头,浅尝辄止,犹如蜻蜓点水。
“你先听我说。”她坚持。
“先满足我。”他不为所动,拦腰将她抱起,走向卧室。
“你先听我说。”
她坚持的让他头疼,他索性用利索脱掉她衣服的动作来回答她,梁和愤懑不过,闷着脑袋向他脱了军装外套只剩一件衬衣庇护的肩膀咬去,薄薄的一层,她用尽了力气,疼得某人僵直了身子。
等她抬头,他才能看见她红红的眼睛,泪水啪啪地落在他的手背上,一点一点的凉意让他慢慢攥紧了手心,良久,终于松开,轻抚上她的脸颊,叹口气,“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嘎?梁和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顾淮宁看她一眼,没好声气儿,“你跟老爷子串通一气把我耍的团团转,老爷子在那头看热闹,你在这头悠闲度假,我说的可对否,顾太太?”
梁和囧,张张嘴,却放弃了反驳,“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串通一气?”
“老爷子我没工夫去追究,至于你,我只知道你在生气。”说着顾淮宁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沉静如水,“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她在气什么,这种感觉她也很难形容。从一开始结婚他就对她很好,给她依靠给她自由,让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对她任何事情都不强求,这份宠溺这份庇护不光她一个人知道,连老爷子都清清楚楚。那日他离开机场后,老爷子坐在候机室里,与她一番长谈,听她讲述他们是如何结婚的,又是如何走到这地步的,末了,老爷子一声叹:“其实淮宁这小子,很犟,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不过,你若是非要一试,我也可以帮你,毕竟,以后的日子还久。”
他的这份宠溺和庇护覆盖了她的整个世界,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可以涉足他的世界几分,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自己一个人完成,不需要告诉她,甚至连隐瞒都称不上,他强大到让她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力量,让她感觉自己可有可无。所以她才想到要离开,用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自信心,来试一试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她说完,不敢抬头去看他。
良久,听得他低低一声叹息,“那为什么又忽然后悔了,没回c市也没回家,反倒去了叶老家?”
她嗫嚅,半晌轻声答道:“我怕你不来。”如果他真的不回去,她又该怎么应付知情的老爷子,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自我折磨一样,与他根本就没有丝毫关系,索性直接躲在叶老爷子家,谁也不知情,她过得也能舒坦些。
顾淮宁闻言,好久才说出两个字:“傻瓜。”
梁和顿时气闷,拨开他的手,“是,我是傻瓜,我是笨蛋,自己的事情处理的乱七八糟,你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我,我……”‘我’了半天她终于我不下去了,她的失败太明显,所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忽然她乱舞的手被他抓住,她被迫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里面满是认真,他先是叹一口气,“是,我的事情你确实帮不了,但是,有一件事,你可以帮我,也只有你能帮我。”
“什么?”她闷声闷气地问道。
“爱我。”他笑了笑,而后认真说道,“这是你唯一要做,而且必须做好的一件事。”
梁和愣了愣,随即低下了头,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良久,他听见她轻声说:“不公平。”眨眨眼,重复,“这不公平。”
她已经努力了,哪怕是一开始懵懂慌张的表白,还是现如今的刻意试探,每一步,都是她努力去爱他的证据。现在她终于做到了,可是也终于明白,越是爱,越是在乎。越是在乎,越是纠结。她仿佛把自己逼入一个死角,看不清楚方向。
忽然某人一声叹息,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感觉到他缓缓俯下身,压下吻来,“那我再加一个砝码好不好?”
“什么?”梁和揪住他的衣服,有些紧张。
“我爱你。”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爱你,这个砝码够不够?”
这种感情开始的悄无声息,或许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笑,第一次躲在自己怀抱哭,第一次表白,说不清道不明了,总之等他发现,他已经致命的沉迷了。有时候他会觉得她很神奇,单枪匹马地缴了他的械,但是即使如此又何妨呢。对于她,他很早就认了。
已经不清楚是谁先失控,某人缓压下来的吻逐渐加深,她被迫放弃抵抗迎合,唇齿相依,缠绵之至。
一个“我爱你”已经把梁姑娘弄得晕乎乎的了,更别提此刻能攫取她所有理智的热吻,本该是天寒地冻的时节,而她却承受着一波波让她颤栗的炙热。她的防线实在是太容易攻破了,更何况对峙双方的力量悬殊如此之大,没过多久,她依旧被掠夺的所剩无几,某人的长驱直入带来的阵阵快感更是将她最后一丝理智吞没。
可偏偏这人不让她好过,眼看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这人放缓了速度折磨着她,额头相抵,轻声问道,“我爱你,够不够?”
溺死人的温柔,她拿什么去抗拒,只能撑起身子揽住他的脖颈,以动作代答,吻上他的嘴角。某人身躯微微一僵,却又很快夺回了控制权,将她的身子狠狠地压向自己,如此紧密的贴合,如此细致的温存,才让他终于有一种感觉,她是在自己身边,没有离开。
等到结束的时候梁和脑子里只有四个字:体力差距啊体力差距。为什么做完之后她累得半死躺在床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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