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你的配合。”他收起记事本,走出门卫室。
陆浩沿着不算宽敞的甬路,向校园里面走去。甬路两侧落满了暴雨打落的枝叶,有几个清洁工人正用扫把清理。天空早已放晴,午后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地面,把暴雨带来的水分蒸腾到半空。潮湿的空气在树荫下环绕,这让他感到很舒服,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查清了地铁监控,这对案子来说有了实质性进展。
但是,校警刚才提供的时间证词,让他感到十分头疼。
“看来,嫌疑人早就料到我会调查许蕾到校的时间,所以在这个时间点上,也做了精密的处理。”他想。
陆浩这次来学校,并不单是为调查许蕾的到校时间。半小时前,他接到堂弟的电话,说是有一件和案子相关的事要告诉他,并且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于是,他立刻驱车赶了过来。
走到教学楼前,陆浩看了看腕表,中午12点23分。这是午休时间,堂弟居然还在学校工作,真是敬业呀。
走进空荡荡的教学楼,登上台阶,他来到了高一物理教研室门前,却发现门上着锁。
“这小子耍我!说好等我的,怎么他却不在?”
陆浩掏出手机,拨下堂弟电话,但无人接听。直到他连拨了三次后,电话才接通。
“怎么才接电话?”陆浩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我……没听到嘛。”堂弟气喘吁吁地说,“我在体院馆……你快过来吧。”
挂断电话,陆浩小跑着来到体育馆前。门敞开着,里面传出篮球撞击地板的“啪啪”声,还混杂着鞋底摩擦的响声,对陆浩来说,这声音令人怀念。
他登上台阶,走到门前往里面看,靠近门边的场地上,堂弟正运球突破防守,然后跳起投篮。篮球划出优美的弧线飞向篮筐,但很遗憾,篮球蹦框而出。这一连串的动作还算轻盈,但手上的准头不如以前了。
我望球叹息了一声,转过身发现陆浩站在门口,就冲他喊道:“要不要打一会儿?”
陆浩没那个心情,招手示意我下来。我和另外几个老师打声招呼,走下球场。看我走近,陆浩问道:“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我上午去找……”我向体育馆里面指了指,“走,到健身房去说吧。”
来到空无一人的健身房,我关上门,走到跑步机前站定。陆浩环视了一圈,里面摆着十几台健身器材,他咂咂嘴,走到一台大型力量训练器前坐下。
“你们学校配置的体育器材不错嘛。”
“就只有这些简单的,和你们警局的健身房没法比呀。”我指向他坐着的力量训练器,笑着问,“要不要试试?”
“算了!”他摆摆手,“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上午去见苏可曼了……”我把上午去见苏可曼的情形,以及和她的对话挑重点叙述了一遍。
陆浩听完皱眉沉思了片刻,问道:“她真的要回老家?”
“不,她骗了我!”
“什么?”他在力量训练器上坐直身,“那她去哪儿了?”
“我们分别后,她上了227路公交车,而那班车并不到长途客运站。我当时以为那个站点没有直达车,但看过站牌我发现,有两班车都途径长途客运站,这让我起了疑心。”
“你跟踪了她?”
“对!我觉得很可疑,就打车一路跟踪那辆公交车,大概过了五站地,她下车,但接着又转车……”
“过程就不用叙述了。”陆浩打断我,“直接说,她最后去了哪里?”
“京海师范大学。”
“京海师大?她去那儿干什么?”
我背靠着跑步机的扶手,说:“我当时想,她来师大肯定有什么秘密的事,不然,就没必要以回老家做借口,说不定和案子有关。”
“后来呢?”陆浩坐不住了,一边起身走过来一边催促道,“她都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些什么?”
“苏可曼谁都没见,也什么都没做。”我看他一脸迷惑,忙补充道,“哦,确切地说,她只在校园里走了一圈,没和任何人接触,然后坐车回家了。”
他露出失望的表情,凑近一步问道:“她是不是发现你了?所以才故意做给你看。”
“我藏得很隐蔽,绝不存在这种可能。”我用力摇头否定道。
“真是奇怪……”陆浩半仰着头想了想,失望地叹了口气,抱怨道,“说了半天,苏可曼就是去校园散散步!而你什么线索都没发现!还好意思让我专程来一趟?”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理解,忍不住反唇相讥:“太可笑了,你认为她就是去散散步?”
陆浩没接话,伸手去掏烟。我指了指“禁止吸烟”的标志,然后开口道:“且不说她身体刚刚恢复,单说布下诡局,杀死亲生骨肉,又谋杀了许蕾,她还有心情去师范大学散步吗?”
“嗯……”
陆浩的目光又移回到我脸上,慢慢皱起了眉头。
“我找‘大嘴巴’问过了,苏可曼就毕业于这所师范大学。”我顿了顿,“巧合的是,许蕾也是京海师大毕业的,但比苏可曼大一届。”
陆浩绕着跑步机走了两圈,正对着我面前站定:“你的意思是,她们之间的矛盾,要追溯到大学时代?”
“不是矛盾,是仇恨!”我纠正了一句,继续说,“而且,‘大嘴巴’还告诉我一个秘密,她们两人是发小!”
“这我知道。”他想起苏可曼提到那本散文集时,曾说和许蕾是发小,“难道她们的仇恨,还要追溯到童年时代吗?”
“这……很难说。”
我蹙眉缄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其实我早就觉得,苏可曼的犯罪动机绝非三角恋那么简单,真正的犯罪动机恐怕要追溯到大学时代,或者更早。而且,她向你们警方描述的三角恋关系,也可能是在故意混淆视听,至少肯定不是她说的那种三角恋关系。”
“三角恋还分很多种吗?”陆浩质疑道。
“当然,这里面复杂着呢。”
“什么意思?”
“你忘了校长曾说过的话吗?”我提示道,“就是那天我和校长一起去警局,他在你办公室里说的那番话。”
陆浩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了:“你直说吧,当时校长说了什么?”
“校长曾说,五年前,确实是他让儿子去车站接苏可曼,但之后从没听儿子提起过苏可曼,更没听说他们三人之间存在感情纠葛。”
陆浩听完立刻回想起来,于是辩解道:“韩一洋是成年人,没必要什么事都征求父亲的意见。而后来的三角恋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他更不可能告诉父亲。”
“你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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