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转身就出去了,掌事嬷嬷连忙吩咐侍女,“还不服侍郡马沐浴。”
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熏香更衣之后,秦峥与小郡主圆房。
第二日,拜见翁姑、认过家人,又去祠堂祭过祖宗,于族谱之上添了小郡主的名子。及至用过早饭,秦峥去书房念书,小郡主对掌事的张嬷嬷道,“今晚郡马过来,嬷嬷万不能多话了。”
张嬷嬷笑,“老奴明白,只是先让郡马知晓郡主威仪,日后好敬重郡主三分。”
小郡主微微一笑,她知道秦宋两家议亲在先,不过,谁叫她相中了秦峥了呢?她相中了,秦峥就是她的。虽然她自认半分不比宋嘉言差,但,还是叫秦峥先识一识宗室贵女的威严才好。只要秦峥对她好,她也会爱他、敬他。
她是郡主之尊,生而富贵,于王室,她见多了不学无术纨绔之流,她却是最瞧不上这样的人。她是郡主,天之骄女,有资格有条件为自己寻一个心仪之人。
洞房之日先给了秦峥一个下马威,今日该是给他一个甜枣,一硬一软,她就不信秦峥会不爱她!对着妆镜里艳光四射的容颜,小郡主自信满满的一笑。
秦峥中午是在书房用的,及至晚上,小郡主苦等不见秦峥回房安歇,她刚要差人去打听缘故,就来了二门当差的婆子回禀秦峥在书房念书,请郡主先行安歇。
因这婆子只在二门当差,并不知晓书房的事,小郡主便是想问一问书房的情形,都无从得知,只得令人赏了银子,命婆子退下了。
张嬷嬷很是不满,道,“要不,老奴过去瞧一瞧郡马?”
小郡主的脸早拉下来了,扭了扭手中精致的绣帕,点点头,“嬷嬷就去一趟吧,令小厨房做几个精致小菜,一并给郡马送过去,告诉郡马,莫要太过用功,身子要紧。”
张嬷嬷点头。
及等第二日,更是连秦峥的影子都未看到。
三朝回门,秦峥早早的准备好,送小郡主回了亲王府。
新婚时节,又是初婚,能如秦峥这样淡然的人委实不多。你要说他不恭敬,那是假话,秦峥言行举止,无一不妥。
还是那句老话,欠一丝喜气。
大喜的日子,脸上无喜。
女婿这样,仁德亲王心下微沉,温声道,“我这女儿,在家时被宠坏了,还要女婿多包容她。她有不对的地方,女婿多指点她。”
秦峥道,“王爷言重了,郡主贵女之身,样样妥当,事事周全,无一不好。”
仁德亲王笑,“哦,你们刚刚成亲,你就看出她妥当周全了?”
秦峥道,“是。”
仁德亲王原是想打听闺女嫁人后的情形,见秦峥只说了一个“是”,仁德亲王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仁德亲王的世子、小郡主的亲兄长穆宣见秦峥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下便有不悦,沉下脸问,“妹夫,你有不悦之事吗?”
“回世子的话,没有。”
穆宣道,“看你脸上无半分喜气,我还以为你对我妹妹不满呢?”
“太后赐婚,郡主贵女下嫁,秦家满门荣耀,秦峥三世之幸。”
穆宣也被噎的没了话。
与嫂子母亲相见过,李王妃便打发儿媳妇去查看宴席,挽着女儿的手到卧室询问女儿嫁人后的情形,小郡主眉间一抹哀愁,低首轻声道,“女儿一切都好,母妃不必为女儿担心。”
看这模样,哪里像“一切都好”的?李王妃秀丽的眉毛一挑,“怎么,秦家对你不好?”说着就看向陪嫁的张嬷嬷。
张嬷嬷低声禀道,“郡马只在第一日与郡主圆房,余者再未踏入新房半步。”
李王妃大怒,“这是什么意思!”
不论秦峥是什么意思,李王妃就是气死也不能说女婿不进女儿的房门是错!人家又不是没有圆房!不过,在秦峥与岳父大小舅子用过午饭,想着接小郡主回家时,李王妃派人传话出来说要留女儿住几日。秦峥恭恭敬敬地,“王妃吩咐,秦峥万不能有异议,待小郡主何时驾临秦家,知会秦峥一声,秦峥必定恭敬以待。”说完,礼数齐全、恭敬无比的辞别仁德亲王与大小舅子,秦峥便告辞了。
仁德亲王暗暗叹气。
果然,回房就看到李王妃哭的红肿的眼睛,李王妃抱怨,“你还有心思与那小子喝酒,你可知道秦家是怎么委屈咱们女儿的?”
接过来,仁德亲王细细的听李王妃说了秦峥成亲后倍加冷落女儿之事。仁德亲王皱眉,“这亲事,咱们心知肚明,是从人宋家手里抢的。你觉着女婿是傻子?他能不知道里头的内情?”
“秦宋两家,通家之好,说不得女婿与宋大姑娘以前就认得。咱们闺女抢了亲事,女婿心里不见得不别扭。”仁德亲王叹道,“他心里别扭不乐,就该让女儿好生在婆家服侍公婆,做足了媳妇的本分。女婿看到她的好处,自然心软,慢慢的也就回转过来了。你这样拦下女儿,他正好自己回去!女儿总是在娘家住着,与女婿见面都不能,愈发生疏,这样感情何时能好?”
李王妃并不是个笨的,哭道,“我舍不得。我自己千娇百宠的女儿,送过去这样给人作践,我舍不得!”
“什么是作践!”仁德亲王怒拍几案,道,“难道服侍公婆是作践!”
李王妃泣,“原本以为他中了探花,定是个知礼的,如今看来,不过如此。”凭女儿的身份,哪家不是高待三分,偏生秦峥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想到女儿面容之上的憔悴,李王妃心中已有悔意!
仁德亲王亦是心烦,道,“先时我便不同意这桩亲事,还不是你想方设法的要给女儿求了来!”
“王爷只知抱怨我,倒是想个法子叫那小子服了软儿才好。”
“服什么软?女儿不是公主,没法子自建府第。好生在家住几日,就送她回去,叫她好生在秦家住着。”
李王妃哽咽着应了,第二日又教导了女儿些驭夫之术,及至女儿在家住了三日,就着人往秦家送信儿。秦峥亲自接了小郡主回家,继续住书房。
小郡主满腹心机手段,苦于见不到秦峥的面儿,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小郡主并非坐以待毙之人,将心一横,直接哭到秦老太太面前,“虽是读书要紧,如今五爷于书房夜夜苦读,我实在担心五爷的身子骨儿是否吃的消。又不敢打扰他读书上进,只得命人夜夜送了宵夜过去。我听说书房里连个细心的丫头都没有,心里记挂的很。求老太太开恩,让我过去服侍五爷吧?”凭她郡主的身份,要去书房啥的,根本没人敢拦!不过是礼法上知会秦老太太一声,不令秦家人挑理罢了。
孙子的事,她如何不知?眼瞅着孙子日子过成这般模样,秦老太太叹道,“婚前,峥哥儿便把他房里的大丫环都打发了。至于书房,因在前院儿,向来没有丫环服侍。郡主贵女之身,去前院儿,未免不妥。”她深知孙子的脾性,不是拦着小两口亲近,而是秦峥的脾性,怕是不吃这一套。
小郡主执意要去看个究竟,泣道,“我嫁过来,是想与五爷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如今连好生服侍五爷都不能,还有什么脸呢?”
秦老太太无奈,“那你过去瞧瞧她。”
小郡主当晚就去了,第二日,秦峥干脆连家也不回了。
这时,小郡主才明白,她嫁的这个男人心有多冷。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秦峥大婚了,宋嘉言的生意做的有声有色,李睿自福闽从帝都,已是隆冬时节。
李睿回家就知道了宋嘉言与秦峥婚事告吹的事,李睿微怔,没有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李思于去年已经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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