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尘土。
默不吭声的这些人先后笑了起来,笑弯了腰背。
杨业仿佛看见刺血藤被种进自己血管时候所有事情的重演。
像是脱去了一层枷锁,不论是狱卒还是甲士,所有人的面色都轻松起来,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
剩下一名陌生的牢监狱卒在对方脖颈处掏了掏,拽出一根红彤彤的细长藤蔓,托着人向前走去。
路过杨业门前的时候,这牢监狠狠的瞪了杨业一眼睛。
杨业紧紧握着拳头,看着这个高大的汉子像是一只死狗一眼被对方拖在身后,细细的藤蔓上有一丝一丝的血色光芒闪过,丑陋的藤蔓向一条八爪鱼般纠缠在重伤汉子的肩头攀附。
沙沙的拖地声逐渐远去,地牢内重新落入死沉的安静中。
杨业撑起身子走到灰色的实木门栏后,左右看了看,四周的牢房空空荡荡。
他靠着墙壁坐到地上,提起衣袖,重新翻出银针,对着手臂上的一个部位狠狠的辞了下去。
剧烈的抽疼传来,杨业挺起脖子死死咬着牙冠。
大概到了中午时间,有狱卒送来了饭食,褐色的木碗中填充着食物,旁边放着一罐清水。
吃完了饭食,杨业放回餐具的时候见到为他送饭的狱卒。
冷漠的面孔,阴郁的眼神,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颓丧气。
“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杨业虚弱的问道。
这名狱卒脸上升起不耐烦,不过看了杨业一眼之后,依旧耐着性子回答:“午时!”
言罢,这人挎着木盒丁玲桄榔离开。
“吱嘎!”
远处的地牢大门似被打开,一丝阳光照射进来。
杨业隔着灰木栅栏看见对面石墙下染上的一角光亮。
果然是午时。
杨业没有去估计门口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讲手伸到腋下,噗嗤一声抽出一根银针,一丝血迹随之溅射出来。
深入在杨业四肢血脉间的藤蔓剧烈的抽搐一下,间隔了一个心跳的时间后,再次抽搐一下,巨大而持续的强烈痛楚在他的四肢百骸间泛起。
但他明显感觉手腕上的藤蔓似乎向外蠕动了一些。
杨业的身体已经在剧烈的疼痛中躬成了一只虾米,但他瞪大的双眼中泛起一丝喜色。
有效!
继续……
杨业终于缓过了那段漫长的阵痛期,一丝丝泛着猩红的元气从他四肢百骸间的藤蔓中被解放出来,融入他的血肉之中。
与此同时,大门方向响起一阵又一阵的讥笑声,喧闹过后又过了片刻。
层叠的脚步声靠近,杨业连忙停下动作,一个个狱卒牢监的身影自杨业的门外路过,而这些人几乎人手扯着一根藤蔓,每根藤蔓后都扯着一个死尸般的人影。
而杨业注意到其中的黄脸牢监,他脸上挂着一丝满是恶意的扭曲笑容,而他手上的藤蔓所牵着的一个夫人,衣衫在于地面的拉扯之中破损,整个人已近乎半裸。
这些人无不披着或大或小的猩红藤蔓,藤蔓在人的肩头攀附涌动,显得狰狞丑恶。
杨业小心收敛着自己的呼吸,直到这些人全部消失在他监牢门口,只是这些人并没有全部离开。
杨业发现自己多了个住在对面的邻居,看起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锦袍少年。
不久前为杨业的送过饭食的颓废牢监,正手段粗暴的将少年丢到了床上,然后桄榔桄榔的锁上门,径自离开。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杨业却一点一点的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