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喝几杯,但酒菜都是四音坊的厨子做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与眉姨饮酒的是哪几位客人,你可还记得?”
黄桃歪头想了想:“眉姨也不是谁的酒都喝,我记得那日只有张大人,钱大人,还有付公子,赵公子,宋公子,这几人同眉姨饮过酒。”
我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她还记得这样清楚,稍稍有些惊讶。
莺歌笑道:“黄桃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能认得住人,不像我,没打过三四次照面,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果然厉害。”我由衷地道,我也同莺歌一样,极不擅长认人,因而格外佩服黄桃这样的人。
黄桃被我夸得有些赧然,道:“来四音坊的客人,大部分非富即贵,不记住怎么能行。”
“是啊,之前四音坊确实气派。”我应和道。
莺歌叹了口气:“可惜眉姨一死,就再没有第二个四音坊了。”
黄桃看着她,忍不住道:“以姑娘的本事,哪怕不愿去豆蔻阁,也有的是地方可去,为何偏要这样四处奔波,白白浪费大好年华?”
“我不想让眉姨走得不明不白。青楼中人本就命如草芥,无人理会,若是连我们自己都不为自己人出头,还有谁会管我们的死活?”
莺歌这话说的黄桃脸上一红,她是眉姨的贴身侍女,论亲疏,四音坊没有人比她更应该替眉姨讨公道,可她也同其他姑娘一样,四音坊倒了便另寻他处,无人再记挂眉姨。
这倒也无可厚非,青楼多为薄情女,风尘难出仗义人,莺歌才应当算是她们中的异类。
我引开话题,继续问道:“眉姨与他们饮酒时,是自己带着酒杯,还是用他们桌上的杯子?”
“是用客人的杯子,不然显得生分,会让客人挑理的。”
这样的话,无论是谁都太容易下毒了。
我想了想,又问:“你可还记得最后一个同眉姨饮酒的是谁?”
刚被我们夸完的黄桃当然不会说不知,而是肯定地道:“宋公子,与他对饮后不久,眉姨就回房歇息了。”
“宋公子是何人?”
“是位很有钱的公子,不常来,也没有偏好的姑娘,可出手很大方,每次过来,四音坊上上下下都能得些赏钱。”
“可知其名字?”
黄桃犹豫地摇摇头:“这个不知,我听眉姨也只是管他叫‘宋公子’。”
一旁的莺歌忽然道:“对,我也想起来了,是宋公子,”说着转向我,“就是你见过的那位宋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