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写下几个字,不用我说便自行按了手印,然后递给我。
我有些怀疑地接过来,却发现他还真没耍什么花招,纸上清清楚楚写着,燕三白的尸体毫无异状。
“快走吧,不要再来了。”赵白童满脸厌烦,继续收拾桌椅。
我被他的态度气到不行:“既然毫无异状,你为何要作证说燕三白死于中毒?”
“因为燕家给了我钱。”赵白童很是理所当然。
“你身为医者,怎可如此瞒心昧己?!”
“心?心能当饭吃吗?”
我简直要被气死了:“那你现在为何又愿意说出实情?”
“钦臬司查案,我一介布衣,自然只能如实以告。”
“你——”我压了压火,“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身份的?”
赵白童没理我。
我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左云飞上前打圆场:“原来是误会一场,不过不打不相识,大家都是性情直爽之人,赵兄弟,可愿交个朋友?”
赵白童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和你交朋友?”说罢,他也不再理左云飞了。
我四下看了看,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纵身一跃,跳在了房梁上。
“你若不说,就别想写药方了!”
这间医馆屋顶甚高,他们二人绝对跳不上来,此法虽有失体面,但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能逼他开口了。
想不到,赵白童不但不急,反而脱口称赞:“好俊的轻功!”
“我用你夸?”我气急败坏。
“写不成药方就不写了,正好关门歇息几日。”赵白童说着,竟真的不管我们了,自己往后堂走去。
我急道:“大师兄!快拦住他呀!”
左云飞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脾性,赵白童不仅没有招惹我们,反而处处忍让,他肯定不好意思同赵白童动手。
我无可奈何,跳下房梁,将砚台放回原处,没精打采地走出医馆。
左云飞也追了出来,赧然道:“小师弟,实在对不住,没帮上你什么忙。”
“罢了罢了,我先去解决燕家的事吧。”我摆摆手。
左云飞正要说话,忽然前面跑来一个后生,来不及喘口气便向左云飞耳语起来,左云飞脸色一变,看向我道:“我有些要紧事需先行一步,你办完事后直接去天霄山庄寻我便是。”
我点点头,目送他们二人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