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特使还有闲心管别人?”郑伦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高高举起。
隔着铁栅望去,那样物什似乎是一团面料考究的锦缎,我茫然地看向郑伦,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郑伦与我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见我没有任何反应,怒道:“大胆陈觜!见了圣旨还不下跪?”
原来这就是圣旨?我又没见过,哪里会知道?我一边在心里发着牢骚,一边不情不愿地冲着郑伦跪下。
见我服软,郑伦不慌不忙地将圣旨理好,重新塞回怀中,这才开口:“这道圣旨不是给你的——你怎么站起来了?!”
我怒视着他,原来只是吓唬我,那我凭什么还要跪着?
郑伦撇撇嘴:“罢了,本官不与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说罢,他看看我,似乎等我追问,我压根不愿理他。
郑伦眼神变得狠厉起来,道:“皇上有旨,若苏断山七日不归,便将你斩首抵罪——啊不,除去传旨路上耗费的两日,陈特使,你只剩五天好活了。”
我的脑子里“嗡”了一声,坐牢不说,转眼间,我又成了死囚?
难怪方才觉得他神情古怪,现在想想,那分明是既得意又不愿表露出来的模样。
“陈特使,本官顶着你的冷脸,特意来告知于你,都是为了你好。那日你定然是受了苏断山的妖言蛊惑,才会放他逃走,若你能好好配合,说出苏断山的下落,本官自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说话,让你免除死罪。”
无头尸身份尚未确认,苏断山只是有杀人嫌疑,为何便要定罪?
苏断山七日不归,就要令我人头落地,这是何等道理?
此案疑点重重,却要如此匆忙了结,所为何故?
我因为郑伦带来的消息而惊惧不已,但出于习惯,又忍不住想着此事的疑点,脑中一时空白一片,一时又纷乱如麻。
郑伦见我不言语,以为我被吓住了,自顾自喋喋不休:“五天哪,苏断山肯定是不会回来了,你又何必为了他搭上自己的性命?陈特使,你年轻有为,莫要因一时糊涂而自毁前程啊!”
我没接他话,又问了一遍:“陆休呢?”
郑伦愣了一下,手一挥说:“不知道,他接旨后就走了,连句话都没留,真是不懂规矩。不过本官也不怪他,想来他只是气陈特使不知爱惜自己而已,可以体谅。”
我见他似乎又要开口劝我,便打断他:“不必多言,我知道的一切都已告诉了你们,你偏不信我也无计可施,皇上若要我的项上人头,拿去便是,至于你,与其在这里和我空耗,还不如去做点正事。”
说完,我重新走回牢房的角落里,靠墙坐下,闭目养神。
郑伦有些生气:“你怎会如此冥顽不灵!告诉你,过了今日,本官便不会再来找你,到时你就算想说,也不会有人听!”
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郑伦彻底被我激起了火气,冷笑一声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你一心求死,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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