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他和张铁生、冯正几人,将四个战友亲自埋到坑里。在军营中走完调任过程,得到二十两银子的奖励,倒在床上差点再次猝死过去。
第二天中午,张则祥的假批下来,叫上几天前的一伙人,去他租的地方痛饮一顿。因为少了四人,大家都没当酒喝,全部喝醉在院中。待清醒过来,已经月上五更。
春天早就来临,可能是酒意刚散,西北的夜有些冷。他们一行六人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曾寿看了他们一眼,将目光落在何浩然身上,颇为羡慕地说:
“这次大战下来,你们几乎个个都有提升。唉!要是我的脚方便,去战场放手一搏也好啊!”“用命换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的。”何浩然情绪有些低落,话还未说完,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贼站住,再不站住我打死你们。”
六七个手持家伙的男子,正在追逐老少两人。两人看见他们,吓得呆了片刻,很快一个年青的惊喜声叫出:
“许伯,是何大哥。”
两人快步朝他们走来,何浩然已经看清,这两人是他以前在定秦堡的饭友、许万堂和汪三。
“许伯汪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后面的人已经赶到,一个衣衫不整、挺着大肚的中年男子指着他们:
“你们来得正好,快给我将两人押到州衙去,这两人偷了我府上的东西。”
他的话刚说完,一起的六人冲上来就要拿人,被吴默几人一瞪吓退几步。汪三拿出一个涨鼓鼓的包袱,递给何浩然:
“我们不是偷,许伯和我给他家帮了十天的木工,做了几扇门窗,他居然一分钱不给。我们只是回去,想拿回自己的工钱,就找到这么一个花瓶。他要是将工钱给我们,这个花瓶还给他就是。”
中年男子没有被他们吓到,走到汪三身边,一把将包袱抢过来,指着他的鼻子:
“你们做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好好的木料被你们糟蹋不说,还白养了你们十天。给我去州衙,要不然就在这里打死你这些贱民。”
何浩然明白了,他选择,一定不会相信别人,一把将男子的手抓住:
“他是贱民你是什么?是猪吗?你的意思他们做的东西不好,那我们去看看,要不是你说的,工钱必须给双份。”
男子的力气连他也比不过,被捉住后根本无法挣脱,气得直发抖。此时大家还是穿的火头军服,男子挣不脱,想用另一只左手过来帮忙,被他一脚踢到右脚盖上,顺势一带抢了个狗吃屎。
后面的几个家丁中出来站出来一人,远远指着大叫:
“你敢如此对我们老爷,可知我们老爷是谁?”
大家因为失去四人,本来心情就很差。男子刚从地上站起来,又被吴默一脚踢翻在地。吴默这一脚哪怕用了一两分的力,也非是他能够承受得了,踢到街边惨痛声起,一时无法起身。
“老子管是家老爷是谁,没有我们这些贱民当兵,你他娘的早就被蕃军杀光了。”
几个家丁跑过去将男子扶起,对方满嘴是血,带着十分的惧意和恨意说:
“我女婿是灵州书佐常贵,你这几个火头兵哪怕逃到军营,我也要将你们逮出来治罪。”
何浩然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书佐是个什么玩意。旁边的曾寿很机警,对他说:
“正七品,协助裴刺史管理文书一类的。”
“哼,现在知道太晚了,”男子以为他们怕了,重重吐出一口血:
“你们可以逃,不过明天就会在州府相见,到时我看你这些兵痞还如何逞凶。”
“站住,”他正要离开,被何浩然一声吼吓了大跳,一脸不爽,却是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他该付你们多少工钱?”
原本在担忧的许万堂两人一喜,汪三嘴快:
“做之前我们说好,包吃住,每天在他家连饭也吃不饱,睡在柴房。这些我们都没说什么,他该给我们六百文钱,做完后就被他们追出去,一文钱也没得到。”
何浩然走到男子身边,一把将他衣领抓住:
“拿一两银子出来,多余的作为对他们失信的补偿。如果你不拿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的话并没有咬牙切齿地说,像是在对普通人聊天。可听在男子耳朵里不一样了,无形中的杀气散发出来,令身边的几个家丁也打了个冷颤。
男子没敢再多说一句,摸出小锭银子递给他。正在此时,从他们后面走出一队衙兵,领头的壮年男惊讶问:
“张员外,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