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大部分虫都还醒着,纷纷走到窗前,望着这终身难忘的一幕。
因为极低的气温,每一片雪花都带着完整的形状,脉络清晰,晶莹剔透,洋洋洒洒的飘荡,在光影之间,摇曳生姿。
埃尔克伸出手,描绘着玻璃上蜿蜒攀爬的白霜以及映衬出的一道浅淡身影。
“埃利亚.......”
雌虫痴痴呢喃,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当中藏着多少对方不懂的情深与爱怜。
床上的雄虫蜷缩着四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恍惚间好像听到熟悉的呼唤,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
埃尔克回头,久久凝视。
克拉伦斯家族的训诫是绝对忠诚。
百年传承,雄虫最忠诚的拥护者。
他自雌父退位至今,掌管家族十年有余,自认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可在见过太多至暗之后,他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答案,可惜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始终没能给自己一个合理交代,而隆科达雌虫的心也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比极北之地的雪还要冷。
埃尔克想到地牢中关押的亲友,缓缓将脸贴上冰冷的窗,多希望风雪之后,虫族能够迎来一个没有硝烟的乌托邦,证明过去的一切是荒诞而又扭曲的错误.......
王宫西侧一角,琼最终在古里亚的眼泪攻势下,心软点头。每个部落总有那么几个奇葩,除了老贵族克拉伦斯眼瞎心盲,再有就是琼的老家巴泽亚家族。
他们好像受到了邪神的诅咒,巴泽亚家族的雄虫没有一只能够活到百年,到琼这一辈更是夸张,他的雄父前脚刚将蛋孵化,后脚就找虫神去了。
这短短的前半生,琼几乎是被圈养在高墙之内,其实并没有见过多少血腥与暴力,兴许过去有过骄纵,但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心中尚且存着一丝善念还未泯灭,这大概也是雅尔塔将他带回的理由。
古里亚在黑暗中擦干眼泪,自以为是得逞,却还不知道自己放弃得是唯一的生路,而琼最终也会因为自己的纯真善良,获得独属于他的珍贵之物。
另一个房间,诺兰发泄之后突然安静下来,没什么情绪的坐在窗前,像失了灵魂的木偶,然而在看到满天无拘无束肆意飞扬的雪花时,漂亮的脸上泄露一丝羡慕。
他出生于商队,游走于商队,曾经他相信自己是翱翔的飞鸟,纵使不像雌虫那样拥有翅膀,但也能通过各种科技穿梭宇宙。
如今却被囚困在这四方天地,别说是飞,连走都成了问题。
但诺兰并不生气,很久之前他就明白虫族畸形的社会环境是致命伤,反噬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
东边主楼,是整个阿里图斯王宫唯一的黑色建筑,庄严肃穆的虫神雕像屹立于顶,长长的权杖像锋利的刀刃,直直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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