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丹青师?”
程宗扬心里咯噔一声,心道:来了!
自从毛延寿被董宣逮入狱中,慌张之下全盘招供,他就担心着会有这一天。这会儿被天子当面问到,程宗扬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道:“是。”
出乎程宗扬的意料,刘骜却说道:“那件事你做得不错。你把人收留下来,不让他在外面乱说,也是维护了宫里的体面。但你不该瞒着朕,更不该连董卧虎都信不过。”
按说天子把话说到这份上,自己应该跪下谢罪,但程宗扬实在跪不下去,便拿着面前的几案当掩护,装作手忙脚乱,来不及推开,只在席间躬身道:“请陛下恕罪。”
刘骜摆了摆手,“朕知道,你冒了风险,怕得罪人,才不敢声张。”
程宗扬心里一松,刘骜把自己的隐瞒当成是害怕襄邑侯的威势,倒也能说得通。若是别人遇上这种事,肯定有多远逃多远,更有甚者,把人交给襄邑侯,以此邀功。相比之下,自己把毛延寿藏起来,不让他在外边乱走乱说,已经是忠心耿耿了。若是为此上书,请诛襄邑侯——强项令可是只有一个,天子也不能指望人人都是董卧虎。
刘骜道:“这件事到此作罢,朕不会追究你的欺君之罪。但要记着,下不为例。”
“多谢圣上开恩。”程宗扬道:“臣也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事关重大,因此才买通狱吏,把人带走。”
“能在董卧虎眼皮底下作手脚,你也是好本事。”刘骜笑了笑,这才开始说起正题,“宫里的丹青师,昭仪都不中意。让你门下那丹青师来试试。”
“只是他技艺不精……”
“让他来试试就来试试。若是画得让昭仪中意,朕有赏。”
“是。”
“昭仪入宫这几日,有些不习惯,昨晚还说想见见你。毕竟你是她认识的头一个外臣,若是有什么事,你就替她办了。”
程宗扬一怔,天子这意思……是让自己贿赂昭仪?
“臣遵旨。”
刘骜对东方曼倩道:“你也去吧。你若能把昭仪逗笑,赏你千钱。”
车驾已经备好,刘骜吩咐完,便启驾前往建德殿。
程宗扬与东方曼倩对视一眼,各自露出苦笑。东方曼倩自嘲道:“我自负智谋,兼资文武,岂料在君主眼中,只是弄臣优伶之属。”
“就算是弄臣,你好歹也是个臣。我在天子眼里,恐怕就是个活蹦乱跳的钱包,踢一脚就能吐出来钱那种。”
两人哈哈大笑,虽然心有不平,也唯有苦中作乐了。
一名内侍在前领路,东方曼倩道:“听说这位新来的赵昭仪姿容绝世,比皇后还胜过一筹。若能目睹,也算不虚此行。”
“美则美矣,但比起皇后,还略有不及。”
东方曼倩笑道:“那也是难得的美人儿了。”
程宗扬压低声音,“喂,你心里有气,也不用这么大声吧?两个外臣议论妃嫔的容貌,你觉得合适吗?”
东方曼倩对他的小心嗤之以鼻,“富贵不还乡,有如衣锦夜行。我有胭脂烈马,岂能藏之名室,不使外人得见耶?”
“越说越过分了。你以为天子是小孩子,老婆长得漂亮,要拿出来炫耀?”
穿过一条长廊,面前便是昭阳殿。作为仅次于长秋宫的寝宫,昭阳殿的华丽自然不在话下,而且东西各有一座高阁,以廊桥与宫殿相连,规模比寻常妃嫔的宫殿大了数倍,气势更显恢弘。
领路的内侍停下脚步,一名女官立在阶前,不苟言笑地微微施礼,然后领两人入内。
江映秋挽着高髻,双手平平握在胸前,两眼平视前方,衣裾长长拖在地上,举止端庄自持,行不露足,踱不过寸,行走时几乎看不到她腿足的动作,一举一动都堪称女德的模范。
程宗扬知道江映秋落到死丫头手里,被调教得不轻,但也没有想过要染指于她,只是这会儿看到她这么能装,不禁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趁她转身,伸手在她臀上抓了一把。
江映秋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但丝毫不敢声张,只慌忙躲开。幸好此时走到廊阁转角,东方曼倩被隔在后面,除了当事的两人,并没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异状。
好不容易走到殿内,江女傅没有开口就退入偏殿。那位随昭仪一同入宫的贴身婢女鹦儿目如春水地看了程宗扬一眼,然后掀开珠帘,娇声道:“娘娘,大行令与侍诏来了。”
友通期盈盈起身。数日不见,她眉眼间已经褪去少女的青涩,顾盼生辉,容光焕发。此时换了一身宫装,头戴凤钗,耳垂明珰,脚下的丝履镶着明珠,更是贵气逼人。
友通期轻笑道:“程大行免礼,这位是……”
话音未落,友通期忽然变了脸色。与此同时,东方曼倩也骇然变色,失声叫道:“是你!”
两人愕然相对,接着友通期慌乱地低下头,一手抚着额角,“我……我有些不舒服。鹦儿,扶我出去……”
一向诙谐洒脱的东方曼倩,此时却像失了魂一样,神情呆滞。半晌他才退后一步,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臣告退。”说罢逃也似的往外奔去。
程宗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事情不妙,刚出殿门,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东方曼倩扯到旁边一间偏殿。
“怎么回事?”
东方曼倩失魂落魄地说道:“没……没什么……”
“少来!你脸色都变了。”
东方曼倩张了张嘴巴,然后干涩地说道:“罢了,我也不必瞒你……你记得上次我向你借一万钱?”
程宗扬背后冷汗都下来了,“当然记得。”
“那就是给她下的聘礼。没想到……”
程宗扬一字一句地说道:“老东,你认错人了吧?”
“怎么会认错?我……”东方曼倩忽然省悟过来,“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不是我找到的,而是宫里找到的。我只是奉命送她入宫。”
东方曼倩脸色数变,然后闭紧嘴巴。
程宗扬也没想到会这么巧,自己在街上找来这个克父克母克兄克弟,所有亲戚全都死光光,不会有任何麻烦的孤女,竟然就是东方曼倩准备迎娶的女子。难怪友通期说曾有人来找她,后来又不见了,原来那个人是找自己借钱来了。难怪自己前脚刚找到友通期,东方曼倩后脚就还了钱,原来他要娶的姑娘被自己给截胡了。
事已至此,就算再懊悔,也没办法重新来过,甚至连补救都不可能——她已经入宫成了昭仪,难道还能再嫁给一个侍诏?这事连想都不敢想!
程宗扬低声道:“其实昭仪很早就到了洛都,但被人所阻,一直无法入宫,甚至有性命之危,才不得不隐名埋姓,藏身市井之间。”
东方曼倩已经冷静下来,嘟囔道:“你那一万钱要早些给我,我就娶个昭仪回来了……”
这时候还能开玩笑,这家伙也算是胆大了。接着东方曼倩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是我认错人了。”
程宗扬道:“我知道这有点过分,但是……你能不能向昭仪道个罪?就说自己一时失礼,免得刚才有人看到,在外面多嘴。”
东方曼倩摇了摇头,“不行。我腹痛如绞,无法支撑。”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帮帮我——别让人……天子知道。”
程宗扬默然无语,自己害怕东方曼倩说出友通期的真实身份。东方曼倩又何尝不怕?友通期如今正得宠,若是天子知道他曾经找过友通期,还准备下聘,最好的结局也是立刻下蚕室,狠狠挨上一刀,以绝后患。但以当今天子脾性,根本不会这么仁慈,更有可能是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甚至连友通期、皇后、宫里的女官、内侍……一直到程宗扬,都逃不了被灭口。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东方曼倩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悄然离开。
程宗扬等了片刻,稳住心情,才回头往昭阳殿走去。
幸好刚才在场的人不多,因为要与程宗扬见面,其余的宫女都已经被早早遣开了,只留下罂粟女和江映秋。此时两女守在寝宫外,友通期钻在被子里,小脸吓得煞白。
程宗扬道:“没事了。”
友通期微微掀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半是后怕半是委屈地说道:“吓死我了……”
“别怕。他是个很聪明的人,绝对不会说的。”
友通期松了口气,然后嗔道:“都是你,人家心里这会儿还怦怦直跳呢。”
这丫头倒是个心大的,天大的事,她吐口气就完了。程宗扬苦笑道:“那也怨不得我吧?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巧呢?”
“怎么不怨你?”友通期道:“要不是罂姐姐要见你,怎么会有这种事?”
罂粟女笑道:“那你还不赶快起来?占着床榻不起,莫非是想和姐姐一同服侍主人?”
友通期吃吃笑道:“只怕你家主人看不上我。”
程宗扬道:“有事赶紧说吧,我一个外臣,在这里待得久了可不合适。”
罂粟女对友通期笑道:“拜托娘娘替奴婢看着些门户。”
友通期啐了她一口,扯着江映秋道:“我们去东阁赏花。”
左右无人,罂粟女立刻满面含春,像小狗一样伏在主人身下,扬起脸,用玉齿咬住主人的衣带,慢慢扯开。
程宗扬道:“你还真不怕给我惹事。”
罂粟女笑道:“昭仪思念家人,拜托大行令捎些东西给养父。如今娘娘在外面赏花,命奴婢在殿里挑选整理,交给大行令。都是些体己的物件,自然不想让别人看见。”
这也能说得过去。反正友通期在外面赏花,只留了一个奴婢在殿内,不怕别人说她与外臣私会于密室。当然《飞燕外传》之类的秽书捕风捉影地胡乱编排,那就谁都拦不住了。
罂粟女一边说,一边解开衣带。她穿着一件白底红花的曲裾,只轻轻一扯,衣裳便从肩头滑落,露出雪白的上身。她把脸埋在主人身下,贪婪地呼吸着主人身上的气味。
那股阳光般的气息,使她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一点针尖大小的殷红从她肩头冒出,接着又是一点……
罂奴呼吸变得炙热,她扬起脸,水汪汪的双目仿佛要滴下蜜来。她用脸颊摩蹭着主人的阳jù,一边伸出香舌,用舌尖在主人身下舔舐。
罂粟女被小紫下过禁制,每天都要闻到主人的气味,否则纹身的禁制就会发作。她入宫时专门带了主人准备一套换洗的内衣,但怎么比得了主子本人身上的气味?她张口含住主人的阳jù,从guī头开始,一点一点舔舐到阳jù根部,动作急切而又细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部位。
程宗扬坐在榻上,一边抚摸着她的粉颈,一边把脚伸到她膝间,将她双腿分开。
罂奴细细舔过阳jù,然后开始吞吐起来,粗硬的阳jù将她口腔塞得满满的,她伸直喉咙,每一次都用力吞到根部,将guī头纳入自己喉内。
一连吞吐了数十下,罂奴才吐出阳jù,她扬起脸,讨好地看着主人,眉眼间满满的都是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