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提。
夫妻睡觉,一般是妻子睡在床外侧,丈夫睡的是里侧,一则是妻子起夜的时候能不用经过丈夫下床,不会打扰到丈夫,其二就是方便妻子服侍丈夫起夜。
林初月和周宵以前就是林初月睡在外侧,周宵睡在里面。后来两人开始盖一床被子,也不分什么谁睡在里面,谁睡在外面的问题了。
周宵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案几前,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
正要转身,周宵听到外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他抬头望去,只见一抹昏黄的暗光越来越近,是夏荷提着一盏小灯进来了。
周宵低声问道:“有事?”
“郎君,奴婢无事,就是听到动静以为娘子醒了,奴婢来看看,万一娘子有什么吩咐。”夏荷低声道:“郎君,奴婢告退了。”
夏荷今晚值夜,刚刚被雷声吵醒了,正打算继续睡的时候,听到屋里传出一阵动静,她这才过来看一看。
借着一点点昏黄的光照,夏荷看清了站在案几前那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娘子醒来了。
“去吧。”
周宵正要转身上床,不知想起些什么,步子一拐,拿了夏荷手中的灯盏,朝着外间走去。
走在周宵后面的夏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郎君大半夜不睡觉怎么还往外走了?
但因着周宵没吩咐,夏荷也不能跟上去,也不敢直接去睡觉,便点了一盏小灯,站在外间等着。
看着周宵走到了钰哥儿住的隔间的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夏荷这才恍然,原来郎君是去看钰哥儿了。
周宵径直走到钰哥儿睡觉的卧房,借着灯光,整个卧房的情况被周宵收入眼底。
拔步床旁边放着一张四周围起来的小床,奶娘在床上睡得很沉,钰哥儿在小床上安稳地睡着。
周宵走到小床跟前,弯下腰,看着熟睡的儿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粉红的小嘴时不时蠕动一下,可爱得紧。
周宵脸色变得柔和下来,放轻动作把钰哥儿放在外面的小手塞回被子里面。
目光扫向奶娘时,周宵的神色变得漠然。
周宵出了外间,看到夏荷还立在那,他淡声说道:“去睡吧。”
“是,郎君。”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雨势变小了不少,但一直不见停,到了早上依旧是淅淅沥沥的。
下着雨,天气也没变得凉快一些,反而更加闷热起来。
林初月和周宵刚吃过早饭,莫奶娘就抱着钰哥儿过来了。
“把孩子给我吧。”
林初月伸手接过钰哥儿。
莫奶娘正打算退下,就听到周宵说道:“站着。”
莫奶娘立刻停下步子,躬身道:“郎君您吩咐。”
林初月看了周宵一眼,眼神中虽带着不解,却也没开口。
周宵说道:“以后白日里哥儿睡在小床,晚上睡大床,再搬一张床榻过去给候着哥儿的嬷子睡。”
周宵昨晚喝完水,正要上床睡觉,猛然想起一桩旧事来,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嬷嬷夜里伺候得不经心,睡得太实,没发现他半夜踢被子,大冬天冻风寒了,喝了好几天药才好过来。
正是想到了这事,周宵这才想起去看一看钰哥儿。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下人堂而皇之呼呼睡在大床上,他儿子像个小可怜似的睡在那张四方的小床上。奶娘嬷嬷的职责就是好好照顾孩子,可这奶娘当差值夜的时候睡的那么沉,连有人进去都不知道,万一孩子半夜有个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是蹬被子受凉可怎么办,这样怎么能照顾好孩子。
周宵怕惊着孩子睡觉,这才没有当即就发作,而是等到了今天早上。
想到此处,周宵看向莫奶娘的神色更加冷冽,他冷声道:“值夜的时候睡得那般沉,连人进去都不知道,孩子……”
说着说着,周宵觉得有些不对,后半截还未说出口的话像是在咒他儿子一样,他当即就不说了。
他没说出口的话是:孩子丢了,病了你们都不能第一时间发现。
顿了顿,周宵这才继续说道:“警惕心这般低,怎么能照顾好孩子?”
听到周宵这么说,林初月锋利的眼神一下子落在莫奶娘身上。
莫奶娘的脸色“唰”一下白了,大热的天,她连冷汗都下来了,立马跪在地上。
“郎君娘子明鉴,奴婢不敢啊,奴婢一向尽心尽力服侍哥儿,绝不敢有半分疏忽。”
莫奶娘是真觉得冤枉,她真真是尽心尽力照顾哥儿,以前照顾她儿子的时候都没如今照顾钰哥儿这般用心。
“还敢狡辩?”周宵黑眸盯着莫奶娘。
莫奶娘的眼神在对上周宵视线的一瞬间就移开了,那如同看一件死物的眼神让莫奶娘不寒而栗。
林初月看了看周宵,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奶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事关孩子,林初月不敢掉以轻心,况且周宵向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看着莫奶娘,厉声问道:“莫奶娘,你说。”
莫奶娘讷讷道:“回娘子的话,奴婢不敢诓骗娘子,奴婢真的不知啊。”
林初月看着莫奶娘的神色不似作伪,她转头问周宵,“郎君,出什么事了?”
周宵三言两语把昨晚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听了周宵的解释,林初月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第100章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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