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一边听一边点头:“那咱们今儿就先从零碎的东西开始收拾,将娘亲房里的首饰衣服都先收起来。”又转头吩咐了书香墨香先去洗个澡换件儿衣服,这才领着巧妈妈起了荣安堂正院。
刚打开荣安堂的大门,温琼华还没来得及打量,就听外面有婆子喊道:“大姑娘,奴婢求见。”
温琼华皱皱眉,和巧妈妈一起出去,就见是两个婆子领着五六个丫鬟站在门外。好巧不巧的,温琼华正好认识几个人。那两个婆子,一个是二夫人的陪房,一个是二夫人的奶妈子。
剩下的丫鬟们,有一个是二房的二等丫鬟,剩下的则是穿着粗使丫鬟的衣服。
“大姑娘,二夫人知道您是要收拾东西准备搬到嘉庆堂去,二夫人怜悯,想着荣安堂没什么人手了,就派了老奴过来帮大姑娘收拾东西。大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指使老奴。”
温琼华眼神暗了下,这个二婶娘,可真是阴魂不散,难不成她还以为,能和抄家一样,派几个妈妈丫鬟过来,就将大房的东西都带走?
“正打算去求老太太呢,却没想到,二婶娘如此有心。”温琼华微微笑道,伸手指了指荣安堂里面:“还请妈妈和几位,将我娘亲的梳妆台子和那架子床搬到嘉庆堂的西厢去。”
早上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温琼华就多说了几句,这些家具什么的,也都是方氏当年嫁进门的时候带来的,温琼华舍不得放在那里落灰,就求老太太给找个库房放起来。
老太太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侯府的哪个院子里有更大的库房,最后索性就拍板决定,放到嘉庆堂去,也省得日后被人给惦记上了。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二婶娘她们都已经走人了,屋子里也没别人,自然也就没人知道了。
那妈妈听温琼华这么一吩咐,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架子床是什么东西?那简直就是一个小房间,侯府谁不知道,当年大夫人的陪嫁家具是个顶个的实的?
那梳妆台,可是一人多高呢,下面有柜子,旁边连着架子,当日是四个小伙子抬进来的!这会儿,让她们几个姑娘家,抬一个架子床和一个梳妆台?
“大姑娘,这个,这个是不是得找外院的小厮们过来?”那妈妈有些讪讪的问道,温琼华黯然摇头:“娘亲的东西,怎么能让那些浊人沾手?还是说,二婶娘让你们过来,是点明了只帮忙收拾我娘亲的收拾衣服之类的东西的?”
这话说的诛心,谁不知道首饰衣服轻便值钱更容易被顺走?
那妈妈要是认了这名头,估计二夫人回头能直接将她发卖了。
“自然不是,只是老奴这把子力气,实在是……”那妈妈赶忙摇头,又示意温琼华看那几个丫鬟:“更何况,这些小蹄子们往日里也就是提水端盆,恐怕也是搬不起来那架子床的,万一有个失手,摔了哪里磕了哪里,心疼的还不是大姑娘您吗?”
温琼华有些诧异:“咱们府上的丫鬟,难不成都是在府里享福的?”
“瞧大姑娘说的,自然不是了……”
没等她说完,温琼华就皱眉摆摆手:“罢了,既然你们没这一把力气,回头我给老太太说一声,还是放你们出去吧,府上虽然不缺养活你们的米粮,我却是担心你们自己心里不自在,毕竟你们是府里的奴婢,却连点儿活计都做不得,说出去怕是你们自己也不好过。”
这下子,将那妈妈没出口的话都给堵上了。
温琼华略带失望的摇摇头,转头和巧妈妈说话:“巧妈妈,你去和老太太说一声,求老太太派几个粗使婆子过来吧,顺便将这里的事情告诉老太太。”
“别,大姑娘恕罪,奴婢等人可以试试。”那妈妈立马着急了,别说是现在继承爵位的圣旨还没下来了,就算是下来了,二夫人对上老太太那也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若是老太太真听了大姑娘的话,将她们给放出去了,那她们还有活路吗?
不就是搬个架子床吗?识时务者为俊杰!
“试试?”温琼华挑眉,那妈妈也不好自打嘴巴说自己一群人绝对能搬得动,只好尴尬的说道:“奴婢虽然力气小,却架不住人多,大姑娘就让奴婢等人试试吧。”
温琼华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妈妈,不甘不愿的点头:“那好吧,既然妈妈想试试,那就试试吧,只是有一点儿我必得提前说清楚,这架子床,可是我娘亲最宝贝的东西了,你们但凡磕碰了哪里,可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