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骄傲,一定会有站出来承担错误的勇气,只要给你一点时间。”
“但现在……说实话我很失望。”
伴随着这句话,沈宜年脸上露出了与言语相符的失望。
钟老师听得一脸欣慰,她原来还奇怪沈宜年怎么一直不告诉她真正伤人的是文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孩子真是好心。
“我……”文杰到底是个孩子,到这时候忍不住哭了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家里真的没钱,妈妈每天要上班,还要给别人洗脏衣服赚钱,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赚的钱才刚刚够我的学费。妈妈那么辛苦,我不想她再为我操心了了。”
林小乖叹了口气,蹲下身看着他道:“就像你妈妈会操心你,我的儿子差点毁容,我难道不会伤心难过吗?”
“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吧,要不然也在我脸上划一道伤口……”文杰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一旁的钟老师见状脸上不由露出两分不忍。
林小乖暗中摇头,难怪儿子更喜欢那个叫曾毅的孩子,对这个文杰只是平平。
相比曾毅之前的真心忏悔,文杰的说辞不能说不是真情流露,但也不乏算计。
他那样说,除了道歉之外,无非就是想要引起他们的同情,从而减免赔偿罢了。
她知道一个孩子会有这种小心思,和他的生活处境不无关系,但……
她当初也是穷过来的,侄子侄女馋嘴或者衣服破了没钱的时候,她从来都是自己想办法做鞋底或是捡稻穗换钱,从来都没有想过依靠别人的同情。
沈迟若是在这,可能会欣赏文杰,但她还是喜欢性格更磊落坦荡一些的人,无关大人还是孩子。
她看向钟老师道:“小年糕用的药膏是我自己做的,就不和他算钱了。在医院包括当初的麻醉和后来吊的消炎的药水,加上三天的住院费一共56块9毛,撇去零头就让这孩子家里拿出56块钱吧。”
钟老师欲言又止,但还是点头道:“好的,我会联系文杰的妈妈的的。”
56块钱不算少,但也不算多,她两天的工资就有那么多,不过对文杰家来说也算是不小的开支了。
文杰的表情有些失望,但还是道:“我会告诉妈妈的。”他觉得沈宜年的妈妈是很温柔的人,还以为对方会直接说不用他家里支付医药费呢。
做出这种博同情的行为,他心里也觉得难堪羞耻,但家里实在没钱, 妈妈感冒了都舍不得买药,说要把钱存着过年时给他买新衣服。
“大妹子,你家小子是为我家兔崽子挡的灾,这些是我一点心意,你拿了给孩子买点好的吃食。”这时,曾爸爸挖出口袋里一叠大团结塞到林小乖手里。
林小乖想要推回去,但曾爸爸却打定了主意,把手往裤兜里一藏就是不肯收,她又不能把钱往一个大男人口袋里塞,一时间便有些为难。
“阿姨,你收下吧。我爸钱多着呢,不差这一点。”一旁的曾毅开口道。
林小乖无奈,只能把手里的钱收下。
因为已经是放学的时候了,钟老师索性也不叫沈宜年和曾毅回去上课了,让他们收拾了书包亲自送两位家长出校门。
“对了曾先生,有件事差点忘了。”道别的时候,钟老师突然看向曾爸爸道:“曾毅同学书包里的瑞士军刀是哪来的?”
曾爸爸一愣,打哈哈道:“是我没把东西收好,让小兔崽子给翻了出来。”说着,还装作生气地拍了下曾毅的脑袋。
曾毅翻了个白眼,那明明是我打赢了隔壁的二虎子你给的奖励!
似乎看出了儿子的鄙夷,曾爸爸瞪了他一眼。
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抄作业的事还没完呢。
曾毅面色一僵,心想完了完了,老底都被掀了,以后就不能用作业写得好的理由骗零花钱了。
钟老师哪会看不出他话里的猫腻,只是不好追究罢了。
互相道了别,林小乖带着小年糕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妈妈,我以为你不会问文杰要医药费的。”沈宜年有些奇怪地道。
“为什么?”林小乖有些讶然。
沈宜年摸了摸鼻子,“我脸上的伤并不会留疤,妈妈不是一直这样吗?只要不触及底线就能够原谅他人的过错。”
“那不一样。”林小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我不能让别人以为伤害我的儿子是不需要代价的。”她是宽容,但也要看什么事的。
沈宜年闻言脸有些羞红,高兴地靠在林小乖身上小声道:“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儿子长大后就很少说这样的亲密话了,林小乖惊喜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