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攥着丝绢的手已经开始发颤。
赫!连!鹿!
他早晚有一天,要杀了这个该死的色君!
“臣妾,谨遵陛下的教导。”沈意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
即使面带愠怒,那张妖艳的脸庞也美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鹿茶有点蠢蠢欲动,想扒沈意脸的念头愈发强烈。
她的手刚摸出藏在案下的匕首,忽然小山慌乱地跑了进来:
“启禀陛下!太后娘娘带着很多宫人过来了!”
小山的话音还没落下,砰——!
御书房半开的红木门,直接被人用力全部推开。
为首的容太后,气势凌人的走了进来。
沈意垂眸掩去杀意,对鹿茶行礼道:“臣妾告退。”
容太后不屑的斜了一眼离开的沈意,冷哼开口:“陛下当真是越来越荒唐!竟然在御书房和嫔妃嬉戏!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母后是看到朕在跟沈昭仪打情骂俏,还是亲亲我我啦?”
鹿茶将瓷盅放回桌上,懒散的靠在了椅背:“母后来此所谓何事?”
想起自己的目的,容太后没有再继续说沈意的事情,愤怒的剐着姿态闲散的鹿茶:
“哀家问你,为何要对德王行刑?!”
“德王手握五万兵马!是你的亲皇叔!你怎么可以命人当众杖打他?!”
德王回府后,养了一天的伤才派人给容太后送了书信,控诉着小皇帝对他的所作所为。
容太后气的五官都有些狰狞:“还有今日的早朝!”
“你收回顾丞相管理朝政的权利,以后谁来处理朝政上的事情?!”
“靠你吗?!”
“除了吃喝玩乐,杀人折磨人,你还会什么?!”
容太后一句接一句的责骂着鹿茶,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跟她有血海深仇的敌人。
鹿茶并没有感到意外。
原主之所以会变成泪失禁体质,心理扭曲,都是拜容太后所赐。
容太后原本只是一个宫女,因为貌美,被醉酒的先皇给睡了。
没多久,容太后怀有了身孕,被封为了小小的答应。
当时先皇子嗣单薄,后宫的嫔妃都盯着容太后的肚子,害怕对方会生一个皇子,便经常找理由来教训她。
容太后没背景没权利,深知肚里孩子的重要,硬生生的咬牙挺过了众人的刁难。
可天不遂人愿,容太后生的是个女孩。
为了在后宫站稳脚跟,爬到最高位,容太后不惜花光所有积蓄,买通接生的嬷嬷,瞒下了原主的女儿身,对外说是个皇子。
偏巧,那时先皇后查出了身孕。
比起毫无背景的容太后,先皇后的孩子自然是最大的威胁。
嫔妃们调转了矛头,让容太后侥幸蒙混过关,但还是时不时会来欺负挤兑她。
于是,可怜的原主,成了容太后的发泄品。
一旦容太后在外面受了气,就会全部宣泄在原主的身上。
婴儿时期倒还好,只是骂几句难听的话,等原主长大了一些,容太后便会动手掐打。
并且严格的要求原主的一言一行,逼迫对方学习各种技能,只为能有当皇位继承人的资格。
原主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生活,久而久之,心理就变得不正常,极度的畏惧容太后。
容太后却根本不在意,甚至恶意将原主折腾的生病,以此来博取先皇的探望。
直到去年,先皇病重。
皇子们为争夺皇位,互相残杀,没活下一个,成功让原主捡漏,当上了皇帝。
容太后终于可以扬眉吐气,除掉了先皇所有的嫔妃,包括当年帮忙隐瞒真相的接生婆。
事后,容太后不想自己的名声被辱,便将一切都推到原主的头上。
反正她要的只是荣华富贵。
因为习惯了对原主打骂,再加上容太后认为,是原主的存在导致了她以前被嫔妃欺辱,所以更看不惯对方。
有其母必有其女,容太后和原主一样,都欺软怕硬。
鹿茶收回思绪,讽刺的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容太后,将面前的玉带羹推了过去,表现的很乖巧:
“母后说了这么久,口渴了叭。”